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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通通的腸胃,她面不改色,放柔手勁,洗去腸胃沾黏到的髒汙碎沙,再逐一先放置一旁。“你能翻身嗎?我把你背後縫妥,再把內臟放回去,最後縫合胸腹,便大功告成了。”
“我現在這樣能翻嗎?”屏蓬齜牙咧嘴。蠢女鬼!
“紅臉哥,幫我一塊兒來翻動他。”連秋水毫不動怒,仍是笑著與紅臉鬼差合力將屏蓬翻過身去。
她開始下針,屏蓬覺得癢大過於痛,這女鬼的手勁很小心、很溫柔、很……舒服,害他很不小心給睡著,等他醒來背後的大裂傷已經縫好,身子被翻回正面,在外頭的腸胃全都安安分分裝回軀體內,沒橫流在外,正面的大傷也縫合大半,目前進行到胸口部位。
她垂著頸,左右燭火柔柔亮亮照在白裡透紅的粉頰上,她的睫不長,但又黑又濃,柳眉細細,充滿慈祥,屏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要縫好被檮機撕裂的重傷,光是一面背部,絕對就是大工程,少說也要好一陣子,可這隻女鬼——她實在與他所見過的女鬼長相完全不同,鬼不是每一隻都臉孔慘白、雙眼空洞無神、講話只剩有氣無力的飄渺籲聲?她卻完全相反,唇紅頰粉、黑亮美眸靈秀水燦,連嗓音都綿軟悅耳——她面容上一派寧靜,沒有絲毫不耐,笑容在他睡前與睡後壓根沒有差別,紅臉鬼差早已不耐煩地在角落那張椅上睡死。
她的手,輕輕按在他胸膛上,讓他方才還露在外頭的那顆心臟卜通卜通狂跳——他的心跳早在死掉之時就終止了。
這隻女鬼……給人的感覺真不賴,身上的香味傳進他鼻腔,甜甜的,像花一樣,他幾乎都想好好嚐嚐她的味道,興許等會兒,他可以只考慮打死紅臉鬼差,而留她一條小命,哼哼哼……
連秋水看見他清醒,便開口道:“這傷,是與人打鬥留下的吧?別不愛惜自己生命,因打架而死亡是天底下最蠢的事,生命何其美好,做些有意義之事,才不浪費自己珍貴人生。”她不是說教,是想勸善。
“……”屏蓬很難得沒有回嘴,只是看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心想,不知嚐起來的滋味如何?
“打鬥,傷己又傷人,對自己全然沒有幫助呀,傷成這樣,到地府裡還得捱上針縫之苦,萬一我縫得不好,你的下一世投胎也可能會因而殘廢,仔細想想,不是百害而無一利嗎?”嬌綿綿的嗓,仍在說著。
很好,他決定了,他要這隻女鬼!他一定要擁有這隻女鬼!
他屏蓬活到這麼大,不曾有人溫柔叮囑過他半句話,他從小到大第一次聽見有人軟著甜滋滋的天籟嗓音在他耳邊說話,他的骨頭都快酥掉了……
屏蓬握了握擱置腿邊的雙拳,確定它們已經恢復以往力量,現在只等她收針,他就要一手箝攬她纖細腰肢,一手解決掉紅臉鬼差,然後逃回人界去尋找一具可以回魂的肉身,再找檮機報仇!
真是美好的遠景哪,光是想,他渾身都亢奮地戰慄起來……
連秋水線上尾纏上結,以剪子剪斷絲線,她的工作到此為止,同時代表著屏蓬的野心才要開始——他突地坐直身,蠻橫地扣住正要放下剪子的柔荑,將輕若鴻毛的嬌軀往自己懷裡帶,下一步就是攻擊紅臉鬼差,一掌打得紅臉鬼差連清醒都來不及便再度昏厥過去,屏蓬冷笑著,沾沾自喜。
“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連秋水使勁掙扎,但她的力道對屏蓬而言,根本不具半點攻擊性。
“女人,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屏蓬邪佞狂妄地大聲宣告,腳步不曾停歇,直竄往屋外,意外撞到一堵肉牆,硬邦邦的,不動如山,害他這一撞又給彈回石床上,懷裡的連秋水隨即被人搶走。
“是哪隻想死的鬼差敢來壞我屏蓬好事?”
屏蓬氣呼呼地跳起來,亮出雙手十隻尖爪就要殺過去!
“吼!”開明獸比主人心急,沒啥耐心地咆吼,只有一聲,震得小屋微微搖晃,也震得屏蓬噤聲。
天底下,不識得開明獸的妖物,少之又少,但還是有的,可是沒有哪隻白目蠢妖會不認識站在開明獸身旁的那位凶神武羅,他滿臉猙獰的痂痕,見過一回就不可能忘。
“神武羅?”屏蓬太意外在這裡看見武羅,更意外武羅抱著他覬覦的甜美女鬼。
“你在這裡鬧事?”武羅只是眯眸,臉上疤痕一條一條好似兇惡地扭曲起來。
幸好他在連秋水周身佈下護身咒,不僅能護她不受任何兵器利爪所傷,更能在咒術被觸動的同時傳達給他,他便能以疾光一般的速度趕至她身邊,之前發生過斷頭小鬼王擒拿她當人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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