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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滿是擔憂,面對景雲蘇的不屑和失望蕩然無存,他空著的另一隻手這會兒在人瞧不見的地方死死地攥著,如此才能不讓自己也露出破綻來。
“這莫不是江兄編造出來的故事?這世上能有這樣的女子?”
江離然轉過頭,“正是因為極為罕見,才覺得難得,只是我以為景兄也不該是凡人俗子才是,你就甘心天下人提及景家,想到的只是對景家的可惜?你就不想親手再打造出一個景家盛世來?!”
“……”
景雲蘇滿腹怨氣似乎一下子憋在了嗓子眼。
他如何不想?他想得幾乎要發了狂,他恨不得立時就能讓景家揚名萬里,再次讓所有人都傾慕崇拜,可景家的人,卻是再也,不可能回來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五章 故意
景雲蘇想不明白,他該將景家人的遺願抗起來嗎?還是任由那些人痛心後悔,一遍一遍想著景家的好?
景雲蘇的肩膀垮塌下去,拿起面前的酒杯仰頭灌入喉嚨。
“確實,這酒不夠辛辣……”
“景兄心裡到底是有不甘願的,不然,也不會被我兩句話激起來,只是景兄,你以為景家的傷痛只是你一人之痛?你可知道便是我這般滿身俗氣之人,想起景家來,都止不住的遺憾痛心,天下多少文人學者為了景家的消亡悼念痛哭,這是所有天下人的遺憾和不甘願。”
江離然聲音裡不再有漫不經心和嘲諷,他認真說話的時候,語氣和緩沉重,很容易能聽進心裡去。
這話說完,江離然便也不再說什麼,讓景雲蘇自己一人沉默,他則又去看千翡。
“當真沒事了嗎?臉色到這會兒還是發白的。”
千翡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掌心裡有一層滑膩的汗。
她平緩地吸氣,覺得自己的聲音大概恢復平靜了,才輕輕地,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方才說的那個故事……,是……,哪裡聽來的嗎?”
“從前跟著商隊出遠門的時候,在路上聽人說的。”
江離然很隨意地笑了笑,“可是覺得震撼?因此我才印象深刻,這會兒才會拿出來說。”
搓揉了兩下千翡冰冷的手,江離然垂著眸子。“當時我聽了也是無比震撼,那個女子是要有多強大的心性才能從悲哀中掙扎出來?堅韌又勇敢,簡直驚為天人。”
“……”是這樣嗎?千翡緊繃的神經一點一點放鬆下來。是江離然聽來的故事啊……,他很欣賞那樣的女子?
所以前世的時候,自己滿心以為是她尋到了機遇,是她走運,因此才能得到江離然的賞識,才會被他無比地挑剔嫌棄,卻還能繼續商談生意。其實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其實,不過是入了江離然的眼?每回從江離然那兒又偷學到了什麼,千翡都會很開心地偷著樂。那些莫非是江離然故意那麼做的?
千翡有點恍惚,從之前看過江離然做生意的狠厲手段開始,千翡就有這種感覺,江離然前世並不是那樣不近人情地對待自己。不然她早混不下去了。
今日江離然又直接明說了對那樣心性堅韌的女子很是欣賞……。千翡並不是個自負的女子,可這會兒她又沒法不往那個方向去想。
難道說其實,在前世的時候,江離然就對她心生好感?這才讓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在宋家立足,在晉西立足?
旁邊景雲蘇的糾結千翡已經顧及不上了,她有更匪夷所思的想法要消化,這太天方夜譚了,太沒有真實感了。
為何那個時候千翡從沒有察覺過?可現在想想。江離然那樣厲害的人,她怎麼能夠一次又一次從他的手裡獲得利益?然而那個時候當真不覺得奇怪過。難道那樣的不著痕跡,也是江離然故意的?
“江兄實在是……”
好一會兒,景雲蘇才重新發出了聲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活到今日,自知清高慣了,尋常人若是說了我不愛聽的,我怕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偏偏江兄說的這些,我沒辦法當做聽不見,江兄就好像對我的弱點了若指掌,句句正中。”
“興許是同命中人,誰都有險些熬不過去的時候,如今我算暫時熬過來了,感同身受比起泛泛而談,更能夠打動人罷了。”
景雲蘇聽了江離然的話失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面前的酒杯早已被夏千亦重新斟滿,他抬手仰頭又一口飲盡,閉了閉眼才重新睜開。
“本以為我心底已是心如止水,卻沒想到竟然鎖住了那樣的沸騰的氣焰,江兄說的有理,人活一世本就短暫,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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