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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的真名,還望江兄千萬別介意。”
“我認識的不管是蘇兄還是景兄,皆只是坐在我面前能與我談笑風生的人,究竟是何姓名有何來歷,又有什麼關係?”
“說的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江兄客氣了,我打算……,開辦一傢俬塾,終歸還是不願遠離墨香書韻,若是能與之日日作伴,便再好不過了。”
私塾?千翡的指尖緊了緊,不是阡陌書院的嗎?私塾能有什麼作為?不過是給小孩子開蒙,教些童生罷了,書院才是正經的,特別是有名氣的書院,多少人家寧願花大價錢將子弟送進去,怎麼景雲蘇現在只想要開辦私塾?
“景兄可是想好了?”
江離然手指扣在桌上慢吞吞地問道,“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只是在下卻略有些失望啊。”
“景兄當真是那個赫赫有名,令人望而生畏的景家的子孫?瞧著,並不太像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
江離然唇角微揚。“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有些可惜,當初名動天下的景家,如今碩果僅存,卻只敢開一間小私塾苟且偷生,早知如此,景兄就不該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那麼我興許還只會覺得你心性安適。”
景雲蘇頓時黑了臉,“江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景傢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氣氛一時間弩拔劍張。千翡和夏千亦默默地對看了一眼,怎麼這就吵起來了?方才不還是其樂融融心心相惜來著?
不過千翡和夏千亦默契地又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是聽不出江離然的挑釁,可這會兒誰要是去勸。那才是真傻。江離然明顯是故意這麼說的。
“景兄是誤會在下了,在下可不敢對景家不恭敬,只不過只是為景家可惜罷了,他們引以為榮的傲骨,興許,只能在一間狹小的私塾裡慢慢地磨滅飛灰,難道不算是悲哀?”
“你懂什麼?!”
景雲蘇眼睛倏地睜大,手邊的杯子被他憤怒間讓袖子給掃到了桌下。“你懂什麼?你怎麼可能知道整個家族一下子都沒有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的感覺?你又怎麼會懂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將不甘和憤怒壓制得天衣無縫?景家悲哀?是!是很悲哀。所以我才更要老老實實地活著,這樣才好替景家的列祖列宗看著國朝究竟會變成什麼模樣!”
景雲蘇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溢位來的恨意居然讓江離然笑了起來,並且越笑越有控制不住的感覺,千翡覺得景雲蘇這回,怕是真的要掀桌子了。
可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千翡心裡翻江倒海地共鳴著,忽然間大家都不見了,只剩了自己一人,什麼都沒有了,彷彿被扯進泥潭中只能慢慢窒息,那樣的悲傷,她經歷過。
江離然的笑聲讓景雲蘇雙眼通紅,夏千亦十分擔心會不會出事,卻見江離然總算是停了下來,面色卻仍舊不嚴肅。
“因此,景兄被磨礪得,就只剩下這麼一點志氣了?”
江離然嗤笑一聲,“我卻是聽過一個故事,也同景兄一樣,一個家族裡,在一次無妄之災中只存活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女子,嫁了人,夫家也指望不上,整日受盡欺凌,這處境,是不是比景兄有過之而無不及?”
千翡只能感覺得到,她身體裡的血液在一點一點變涼,這個月份,她的指尖冷如寒冰,她知道不可能,這或許是江離然從別處聽來的故事,可她卻情不自禁地發抖,為何……,這麼相像?
“景兄可知道這個女子是如何做的?她可沒有如同景兄一樣縮手縮腳只等著看老天爺給予的報應,而是一個人站了出來,靠著自己的本事,讓夫家對她另眼相看,更重要的是,她的孃家,也再次出現在眾人的口中,只是再提起她的孃家,沒人會想起曾經浩劫,只會交口稱讚,只有那樣出眾的孃家,才能教養出如此有能耐的女兒出來。”
“……阿翡?”
夏千亦注意到千翡慘白的面色,以為她身子不舒服,趕忙倒了碗熱茶過去,“趕緊喝一點,是不是方才喝了酒這會兒難受了?”
捧著茶碗,千翡只能順著點了點頭,夏千亦皺著眉,“知道自己不能沾這些還逞強,先多喝些水,我讓人去找一碗酥酪來。”
三哥哥緊張的語氣讓千翡的情緒稍緩,茶碗剛放下來,千翡冰涼的手就被江離然給握住。
溫暖寬厚的掌心將她的手完全包住,暖意順著手臂攀升到心口處。
“好些了嗎?讓大夫瞧瞧?”
千翡搖了搖頭,“不礙事,只是因著酒意慌了一下。”
江離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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