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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雷曼兄弟》中信出版社作者:李溦、黃小軍、李勇、趙豔潔
你相不相信某些數字曾經被厄運詛咒?人們懼怕13,紐約的大樓可以都沒有13層美國國際集團(AIG)在紐約的總部不但有13層,而且其按揭債務抵押債券投資部正坐落在13層。人們懼怕13日和星期五重疊,那一天可以縮在家裡不出門;“9…1…1”的號碼仍然得撥,每年“9月11日”這一天卻不能不過。“9…1…1”,集火警、交通事故、醫療急救號碼於一身,美國人每天呼叫30萬次,每年呼叫1億次,可是每撥一次就得強壓住心頭一顫。而對於華爾街,9月金秋的紐約,早已受厄運詛咒。
1998年,9月11日。
長期資本管理公司 (Long Term Capital Management),這個由兩位諾貝爾經濟學家親自操刀,所羅門兄弟王牌交易員親手操盤,前美聯儲副主席加盟,在全世界金融界創下奇蹟的“天才基金”,向美聯儲發出了緊急的求救訊號。長期資本管理公司旗下高達近1 300億美元的管理資產,以及與華爾街所有投行(甚至所有投行內部的不同部門)盤根錯節的大宗交易,迫使紐約聯邦儲備銀行主席麥克唐納從倫敦連夜趕回紐約,緊急召集全世界16個“金融巨頭”對這個員工不到200人,甚至不受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監管的對沖基金討論拯救方案。從高盛到瑞銀(UBS),從紐約證券交易所(NYSE)主席到巴菲特,除了貝爾斯登以外的每一個機構和每一個人慷慨解囊,還是沒能挽救長期資本管理公司的命運。長期資本管理公司,這個“天才基金”的傳奇,自此灰飛煙滅。
2001年,9月11日。
早晨7點,胳膊下夾著當天的《華爾街日報》,手上端一個最大號咖啡杯,我一如往常跨進雷曼位於紐約下城區世界金融中心的辦公室,抿一口滾燙的咖啡,開始新的連軸轉的一天。8點多鐘,我正周旋於各種各樣的晨會,已經有客戶打電話進來討論今天的市場“顏色”(Market Color,指行情)。窗外,突然,兩架飛機直接撞在了世貿大廈雙子塔上,近在咫尺的整條華爾街和世界金融中心1號、2號、3號、4號4幢金融大廈,有片刻的震驚和停頓,然後瞬間變成了驚叫、混亂、恐懼和死亡。雙子塔盡毀,連帶受到嚴重破壞的有世界金融中心3號樓、聖尼古拉斯希臘東正教教堂等等,華爾街上的德意志銀行大樓也因為有毒氣體汙染而無法正常執行。和世貿大廈的雙子塔一起倒下的,還有雷曼的心臟——雷曼的交易大廳正設在被撞毀的世界金融中心1號樓的3層。 雷曼總部正坐落在被嚴重破壞的世界金融中心3號樓,辦公室盡毀,一層大廳滿是從世貿中心撤出來的傷員和屍體。
隨後的一整個星期裡,紐約證券交易所停止了正常交易,學校清場,商店關門,紐約下城區只剩下開裂的水泥牆,還在冒的煙和街上堆砌的亂石。而我們卻在第二天同樣的清晨7點,已經坐在了河對岸新澤西州的臨時辦公室裡。臨時辦公大廳裡,辦公桌的隔間被打通,我們肘碰肘、背靠背地擠在一起,兩張辦公桌前坐6個人,用手機跟客戶通電話,緊急向電信公司要求專門的T1線路電信術語,線路數字載波的通常叫法,T1線路可以傳輸速度為1�544MbPs的電子資訊。——編者注。第三天,固定收益債券市場重新開市,僅僅48小時後,雷曼的臨時交易大廳一切齊備,網路接通,手機線路暢通,交易完全恢復。同時,投資銀行部則全部擠入紐約中城的喜來登酒店。客房當天全部清空,床被挪出來,桌子被搬進去,高速網路當天全線連通。喜來登酒店和新澤西的臨時辦公室還是不夠,我們的固定收益債券部門分佈在18個不同的臨時辦公地點。第二個星期,股票市場重新開市,雷曼業務整齊運營。兩個星期中,我們沒有在任何一天缺席任何一個市場,即使在這個9月,我們也取得了幾乎接近歷史最高紀錄的季度盈利。經過了8個月的“無家可歸”,雷曼以驚人的速度用7億美元與摩根士丹利完成一個摩天大樓的交割。2002年4月,雷曼的紐約全體員工搬進了新的辦公總部。在舉世聞名的曼哈頓時代廣場旁邊,“雷曼兄弟”巨大的綠色廣告牌,煥然一新,閃耀如常。
2008年,9月11日。
對於猝死者,恐懼是不相干的概念;對於倖存者,它是對未來的不確知。假如你在7年前的這會兒還沒把自己的積蓄換成現金並將其深埋於牆角的水泥板下的話,你很可能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然而,和往年的今天不同,從CNBC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