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1/4 頁)
他說:“好,現在上第二課,你們用過通氣管嗎?”
兄弟倆搖了搖頭。布雷克開啟一個箱子,取出面罩、鴨腳板和通氣管。
“那你們就試試吧,”他說,“把它們戴好。”
兄弟倆對面罩和鴨腳板並不陌生,很容易地就穿戴妥當了。
但對通氣管卻無可奈何!他們好奇地檢視這一裝置。這是一個約2英尺長的塑膠管,像一條一端向上彎曲一端向下彎曲的蛇,在一端有一個套口管。
“把它放進嘴裡,橡皮凸緣要放在嘴唇後面,牙齒緊緊咬住這些小橡皮塊。這樣,頭在水裡也沒有關係,你仍然可以呼吸,只要管子的另一端在水面上。”
羅傑提出異議:“可是,如果大海波濤洶湧,海浪淹沒通氣管,那不是要吸水而不是吸氣了?”
布雷克說:“看到頂端小盒裡的乒乓球嗎?當浪打來時,球就被拋上去,通道被關閉,不會有水進入管子。當浪退去時,球就會落下來,可以再次呼吸了。實踐一下你就知道了,你甚至感覺不到這些中斷。”
“用一個通氣管可以在水下呆多長時間?”
“如果你喜歡的話,整天都可以,就像平常呼吸一樣容易,唯一的區別是:你是用嘴而不是用鼻子呼吸,不需要特別的本事,很多打鼾的人每晚都是這樣。”
“為什麼把這種東西叫通氣管呢?”羅傑想知道原因。
“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一種U型潛水艇上都有一個把空氣送進潛艇的管子。我們的單詞是同樣的,只不過簡化了。”
這位潛水大師穿戴好面罩和鴨腳板,選了一個通氣管。“我教你們怎麼用。”他把橡皮套口管咬在嘴唇後面,翻過船欄,平臥水面,臉朝下,幾乎完全浸入水中,只有後腦勺露出水面。通氣管的頂端像一條海蛇的頭伸出海面。
當細浪淹沒蛇頭時,管齒控制的球一下子升上去了,關閉了通道。布雷克懶洋洋地遊著,透過面罩窗欣賞著身下的珊瑚園。後來他又下潛,當通氣管上端侵入海里時,水壓迫使球進入通氣管的頂端。而當潛水員上升,通氣管露出水面進入空氣中時,球又離開,潛水員又可以吸氣了。
有一刻鐘時間,布雷克就在水裡游來游去,但從未把臉露出水面。攀上甲板,他說:“就像躺在床上一樣自由自在。試試吧,一次一人。”
“我先來。”羅傑急切他說。他用嘴唇和牙齒咬緊通氣管套口,滑進海里。他像布雷克那樣臉朝下浮著。但是,老習慣太頑固了,就像以往總是在水下一樣,他屏住氣,然後,他把頭伸出水面吸氣。但是當他剛剛張口呼吸時,通氣管就脫落了。他可以聽到布雷克的罵聲。他重新把套口管放進嘴裡,提醒自己,有通氣管確實可以在水下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把臉侵入海里,一動不動。他企圖用鼻子呼吸,但由於蓋著眼睛的面罩也蓋著鼻子,他吸不到氣,反而使面罩把臉貼得更緊。
對,他應該用嘴呼吸。他試了一下,空氣很容易地進入肺裡。他一次又一次地呼呀,吸呀,啊!根本沒有什麼了不起,忘記你是在水裡就行了,忘記大海是你的敵人,同大海交朋友,在大海的懷抱裡休息。
他感覺輕鬆多了。雖然仍覺得在水下呼吸新鮮、乾燥的空氣有點不可思議,可他現在呼吸得很正常。儘管他是一個游泳能手,但他總是要同大海搏鬥:為呼吸而搏鬥,為不使水進入鼻腔而搏鬥,為避免嗆水而搏鬥,為不下沉而搏鬥,為潛泳而搏鬥,為闢浪而搏鬥。
而現在沒有搏鬥。他的四肢舒展而輕鬆,平臥在像羽絨床。一樣暖和的熱帶海水裡,他知道上面有浪,因為在他下水之前,他看到了。但是現在波浪只不過潑濺在身上,他除了有,一種擺動的感覺外,什麼也感覺不到。偶爾波浪會把通氣管淹入水中,小球就會堵住吸管,而這僅僅是一瞬間,很快他又可以呼吸了。沒有多久,他甚至連這小小的中斷供氣也注意不到了。
他想,這同臉朝上漂浮在水面上是多麼不同。仰泳你一刻也不得安寧。你必須隨時留意,唯恐波浪淹沒你的臉,使你嗆水、窒息而咳嗽、作嘔。你不能向下看,除了空曠的天空什麼也看不到。你必須使肺部有足夠的空氣,如果你的腳像羅傑的腳那樣重的話,你必須盡力使腳不下沉。
臉朝下平臥著,就沒有這些麻煩。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腳不下沉,也許是他的頭完全浸在水裡的緣故吧。不管怎麼說,他一生中從來沒有這樣舒服過,他的身體的每一部位都被支撐著。最好的彈簧床墊也不能支撐得如此平穩。
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