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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呃,先生,我的才能淺薄,見識不足,難擔大任。”遊少槐用眼神瞄瞄躲在樹後的老婦。
何向欽順著他的視線瞧去,心下立即了悟他為何臨時改口。
“很忠心的下人是不?跟著媽五十來年不願嫁,就怕她的小姐被人欺負了。”稱樹後的老婦眼線,真是貼切,他們把話題轉到她身上。
“欺負?!”遊少槐膛大眼的壓低聲音,“那我不是受虐兒。”
“少槐——”
他尷尬的笑笑。“長輩永遠都是對的,當我嘴笨。”
“你哦!一張嘴十八個彎,盡挑軟話。”好脾氣的後香蘭也瞧見那頭花白頭髮在樹一閃。
“夫人,軟柿不傷牙,練好舌根才活得久。”他攪攪咖啡新增奶精,輕啜了一下甜度。
“你和雲巧好歹有個譜,蓮兒十月就滿三十一。”她嘆息的苦笑。
“蓮兒太古怪了,男人消受不起……”遊少槐侷促的乾笑,這麼說好像太刺激了。“她眼光高,常人配不上她。”
全怪小表妹太會偽裝了,連自個兒的父母都不知道她的心其實很黑。
何家夫妻先是錯愕,接著相對一唱。
“你們別沮喪嘛!以蓮兒的容貌、家世,隨便勾勾手指就是如潮的追求者,她想嫁百次、千次都不是問題。”
“百次、千次?!”
“呢!我是意思是她的行情看俏,不用著急她沒人要。”反正十年後就能收入博物館展覽。
橫批是:作惡多端的蓮妖。
“少槐,蓮兒要相親了。”
喝!多大的震撼。
“你……你們在開玩笑吧!”
唐香蘭無奈的望向屋內。“媽下的決定。”
“喔!”難怪了。
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眼露興味的遊少槐調皮的朝樹後揮手,喜見老婦驚嚇的絆了自己的腳後跟,跌跌撞撞地打算去告御狀。
有人要遭天譴了,叫他怎能不樂得惡作劇一番。
等著戲鑼開響吧!
鏘!
第四章
俄羅斯輪盤、牌九、梭哈、聽骰……林林總總百來抬場子開盤,黃的、紅的、藍的,各色籌碼堆積成排,一疊疊以賭築成的金錢遊戲誘惑貪婪的心。
雲裳霓衣、珠寶鑽鏈、銀銑交錯,構成諷刺的人間殿堂。
署身在歡喜、落寞兩極化的紛擾中,鮮少見著清醒的智者量力而為。
贏者失去了理智拼命加註,紅著眼球吶喊叫囂,直到如山高的財富轉手成空。這才驚愕財去如此迅速,毫無轉圈餘地。敗者想盡辦法撈錢翻本,眼眶浮腫,無神地飄遊繁華的街都,滿腦子只有錢錢錢一賭之可怕在於沉迷、難戒,耳朵唯一的功用是開牌聲,其他皆視為雜音,斷指刖足在所不惜,無子送終又何妨,一牌在手勝神仙。
“這是我名下第七家賭場,你覺得怎麼樣?”段天桓很驕傲的揚揚手。
“低俗。”
他眉一挑眼斜瞞著她,“你的要求真刁。”
“開牌員不夠專業,兔女郎太輕佻,賭客良莠不齊。”她要一流的場地,不是這種不入流的場子。
“是嗎?”經她一點明,倒真有點低俗了。
“物在精不在多,以生意人眼光,你賺得很狠。”純粹營利不重形象。
“你直接啐我市儈好了,我只會挖光別人口袋裡的鈔票。”他無所謂地勾搭上佳人的細肩。
一身清爽的何水蓮斜視肩上的手臂。
“你少提了一點,陰魂不散。”
“噴!老婆,要不得的心態,寡婦不見得受人尊重,我是在寵你。”他摟著她低頭一啄,粉色的臉頰乍然泛起小紅痕。
“我怕短命。”
段天桓不愛看她皺眉。“有我陪著,你福厚壽長。”
“是喔!請將臉轉向四十五度角,我中刀了。”有他在,她只怕死得更慘。
不知是她人緣變差還是他做人失敗,連續三天在他的賭場巡視,到現在為止看了七家場地,她接收到有生以來最多的恨意。而且皆來自女人。
她何罪之有,只不過她的存在能左右身側男人的情緒,讓他時歡時笑,眼眯成縫罷了。
改造工程非她之功,不過有些人就是執拗不開通。
“愛嫉妒的騷貨而已,你不會再見到她們。”使使眼神,他說得很冷。只見立刻有人行動。
“趕財神爺出門很不聰明,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