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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花比房子高出 許多,紅花綠葉,天空中還有個黃橙橙的太陽。
小女孩清澈的目光讓素心心都軟了,她溫柔的說:“這花兒真好看,楓玉很聰明啊。這是什麼花啊?”楓玉高興的說:“這是牡丹花。”
“噢,牡丹花,楓玉是怎麼種啊?可以長得這麼好,比房子還大。楓玉好厲害呢。”
楓玉歪著頭想了想,再回頭看看窗外的房屋,小臉紅紅地說:“嗯,楓玉畫錯了。謝謝姨娘。”
素心微笑:“楓玉能自己發現哪兒畫的不對,可見又長進了不是?以後啊,楓玉畫畫兒時就會留意的了,對不對?”
楓玉點頭:“嗯,楓玉知道了。”小女孩拿著畫走開了,回到桌子那邊再塗鴉。 秋樂在幫著杜盈給一個玉環絡帶子和垂纓,見狀便說:“越看就越覺得大小姐象老爺。”杜盈道:“是啊,那臉蛋,身量,尤其是舉止動作。簡直是一個模子澆出來的”
素心彷彿看到童年的自己,那時候扮作小子,在父親跟前身後轉悠,所有見到他們的人都說自己和父親長的一模一樣, 是個小號的餘慶。
經歷過戰亂的雙親,立志不把女兒養成只會呆在屋裡繡花的所謂閨秀。在把她當男孩來教養的同時, 堪破世情的父母教會她:財不可露眼,才也一樣。為了更好的生存,作女人就是要隱藏其實力。平日裡盡力去做一個普通的女人,太與眾不同的女人是要吃很多苦頭的。
就這樣,父親教她如何做一個男子,如何從男人的角度去看世界;母親教她如何做一個女人,如何站在相反的角度來理解男人的世界。
她時時覺得其實世界上有兩個自己, 一個是那個曾讀破萬卷書,走過萬里路的少年素新;另一個是那個不大說話,小步走路,符合所有男人要求的女子素心。
小時候,她很自在的活在素新的世界裡,偶爾才扮演素心,在母親面前撒嬌。
吳浩田少年時也曾是個重情重義好男兒。自從父親救了他的性命後就三天兩日的在餘家和師兄們廝混,他一直不知道素新就是素心。當年他對素心幾乎是一見鍾情,想方設法的來討她歡心, 但凡她想到的,提起的,他都不惜一切代價為她做到,送到面前;看到她展顏一笑,他覺得什麼都值了。
他對餘慶夫婦更是好的沒話說。對清松他們也是, 肝膽相照,兩肋插刀。
他們成親那年, 他十八歲,她十五歲。所有的人都說他們是金童*,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從軍之後?……升官之後?…… 納妾之後?……還是自己做素心做得久了,天天蹲在同一個院子裡,做著差不多的事情,覺得日子不能過下去了?……
素心以前很少思前想後的,可近來她痛恨自己, 痛恨自己不能自控的跌入往事中去;但是, 記憶中的那柄刀,她又是多麼渴望能夠想起來……
她自嘲的笑笑,把手中的茶盅放下。也許,自己並不適合這種高牆大院的日子的吧?
“素心妹妹,廚子來問這鹿肉想怎樣吃, 你可有好點子?”杜盈問她。把她的思路拉了回來。素心想了想才說:“問過大姐了嗎?大姐的口味最要緊。”
春喜就說:“廚子說問過了,大夫人說以往的做法都吃膩味了,才讓大家想想看有沒有新鮮的做法,也好提提神。 ”
“那二姐呢?二姐吃遍天下美食,妹妹豈敢魯班門前弄大斧?”素心一味推趟。
“哎呀,我的那些點子這幾年裡頭,早給掏出來做了個遍了。妹妹若不肯幫著想想, 恐怕廚子還是燉來吃的,湯是清甜,可肉一燉老了,不能吃了。”杜盈說。
素心只好說:“不如這樣……說起來姐姐別見笑,這是鄉下人的吃法,把鹿肉去皮挑筋,照六成鹿肉,兩成五花肉,一成魚肉,一成肥牛肉的比例,一起放在案板上用擀麵棍用力不停的打,打到成肉醬,然後加進蔥花, 蛋青,菱粉,麻油,和調味的糖,鹽等等,仔細拌勻了,再搓成肉餅, 約莫半寸厚,先炸後烤,把肥油都烤了出來,吃起來就非但可口,而且不油膩。”
她眼神兒飄忽,清冷的往下說:“如果有時間攤上幾張薄餅,放些切絲的紅蘿蔔,黃瓜,大蒜,捲了肉餅,沾點辣醬吃,更加野味了。”
杜盈聽得眼睛發亮,連聲說:“有意思,有意思,夏平,都記下了?快讓廚房照方子做了讓咱嚐嚐鮮。 ”麗君房中的大丫鬟夏平領命而去。杜盈才對素心說:“妹妹在那裡見過這樣磨人的做法?……相公多半沒試過。這樣做法肉質一定很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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