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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說:“你一天叫我大哥,我以後都是你的兄長。將來的日子裡,只要用得著大哥的,就遣人來江都找我。”
她瑟縮一下,怕自己管不住嘴巴,會直接問他:“我該到哪兒可以找到你?”她不敢問,不敢想,從來沒有過的患得患失讓她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從容自信。
她暗暗深呼吸, 把所有的情緒藏好,才笑笑:“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嗎?碰到能讓自己開心的人,就不想放開,恨不得能天天一起……說到底,為的也是自己。”
他挑挑好看的眉毛,問:“你在說什麼? 說我?”
素心扁嘴說:“小弟那兒敢說大哥?呃, 我說的是小弟自己。”
他聽了,眼睛裡全是笑意:“你碰到的哪位仁兄讓你如此開心?居然恨不得天天一起?”
素心臉一紅, 正色道:“從認識大哥起的那天,到今天為止,是小弟近年來最開心的日子。所以……謝謝你,大哥。”
易光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他低頭想了會兒,從懷裡摸出樣東西,拉過素心的一隻手,輕輕把那東西放在素心的手裡,低聲說:“以後,不管你去到什麼地方,都要告知我……我姓楊,名廣,字英。這是早就想給你的,你拿著。”
晉王楊廣!素心其實本來就猜到了,但是由他自己親口相告,心中還是大震。
他果然是那個美譽滿天下的晉王楊廣!
大隋國民提到晉王,真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早在開皇元年,作為皇上的次子,年方十三歲的楊廣被封為晉王,任幷州總管,鎮守要塞——幷州。
幷州地處黃河之東,因北靠大漠,南俯京都和洛陽,東臨帝國的廣袤領土;既是抵禦突厥等遊牧民族的屏障,也是拱衛京都扼制中原的戰略重鎮。
天下皆知,去年剛嫁過去和番的北周公主,在突厥汗王沙缽略可汗的跟前挑撥大隋和該汗王的關係,令兩國交惡,互相加強軍備,已成對立之局。
在這緊張的關頭 ,朝廷能把這重任交到楊廣肩上,接替回朝晉升為太師的名將李穆,足見信任!
此令一出,滿朝驚訝,天下矚目!
楊廣的名字,就是這樣灌進素心的耳朵的。
“王爺?你不是該在幷州的麼?”素心一時拐不過彎來。
楊廣低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在幷州經營了五年,如今北疆初歸安定,父皇把他召回京師,出任內史令、雍州牧,掌管京畿,直接參與朝政。
出於長遠考慮,父皇時時派他前往江南一帶明察暗訪,以察民情,故此他在江都也有別院。
她低頭看看手中的物事,那是柄只有巴掌大小的刀,牛皮的鞘,不知道什麼骨頭做的手柄。她輕輕把刀拔出鞘, 馬上感到一股寒意直逼眉宇而來,刀刃很鋒利,泛著獨特的藍光,刀背還挖了幾個凹進去的倒勾,光看著就可以感受到它的殺傷力。刀身上刻著一個字:“英”。
她不解:“這定是大哥的隨身之物,為何給我?”
楊廣說:“那是小時候我自己做的。你……帶著防身罷。”
素心鼻子都酸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想起了小時候,因為時時跟父親外出,母親非常擔心,就非但堅持讓她習武不懈, 還專門找人做了把軟劍替她裝在腰帶上。母親不止一次的告訴她,忍心讓她艱苦學藝,給她軟劍, 為的都是同一個理由:她是母親的心頭肉,母親害怕出意外,害怕失去她。
母親經歷過朝代變遷, 兵荒馬亂,她總是對素心說:一個人遇到危險之際,不能奢望旁人來相救,只有自己的冷靜和勇氣, 才能把自己救出生天。
自從母親離世,她的心就像穿了一個孔,永遠在嘶嘶的透著冷風。眼下這個人,讓她感受到了同樣的痛。
第十五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
南府裡,素心端著杯茶,微笑看著孩子們玩耍,心中在苦苦思索, 那柄曾經不離身的刀到底何時何地失落的?
是那次和吳浩田在江邊的糾纏?還是那年秋天和師兄弟們到山東去半路遇到攔路匪,和他們混戰時?還是……那次騎馬外出,馬兒忽然發飆,帶著她狂奔數十里?……還是……和那群女眷廝混時……?
她把每個細節都極力回憶,一點一點的追索回去,希望可以把它從記憶中找出來…
“三姨娘,看楓玉畫的花兒好不好看?”小女孩稚嫩的童聲來到她跟前。
素心定睛一看,楓玉畫的是一座房屋,屋子旁邊一棵花,房子不大,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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