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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民早有打算。他老早就跟京兒說了,大哥國慶肯定要用西屋當喜房,自己沒地場睡,想與他擠住在一起,還問京兒同意不。京兒非常痛快地答應了,說你快點兒搬過來吧,要是搬晚了,鍾兒和杏仔也要吵嚷著搬過來住吶,那就煩死人啦。豈不知,煩死人的人在人民說過的不長時間裡,就被茂生一股腦兒地趕進了西屋,與遭煩的京兒混住到了一起。
鍾兒與杏仔被趕出的原因,只有茂生倆口子心知肚明。還是在秦技術員未走的時候,茂生與木琴夜裡正在辦夫妻業務,想是勁頭兒用大了些,再加上床體本就不牢固,弄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響。睡得迷迷糊糊的杏仔以為是老鼠弄出的響動,便不耐煩地提起喉嚨猛喊了幾嗓子,嚇唬老鼠,還罵道,再張狂,趕明兒我非下藥毒死幾個給你看。嚇得茂生和木琴立時停止了作業,大氣不敢喘,惱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老老實實悄沒聲息地各睡各的。第二天,木琴想起夜裡的事就想笑,茂生更是哭笑不得。木琴就約法在先,只要秦技術員一天不走,倆人的房事就一天也不做,免得弄出尷尬事來,叫漸漸長大了的娃崽兒戳破了窗欞。茂生當時也表示同意,心下還想,秦技術員在自家也就是住個月二十天的,忍忍也就過去了。誰知,時間一長,夜裡守著婆娘不敢動的滋味兒把茂生煎熬的要命兒,有心溫習一下,木琴堅決不配合,想動硬的,又怕被隔壁娃崽兒們聽到。有時實在熬不住了,就趕在大白天家中無人,插了門,硬逼迫著木琴上床搗鼓上一陣子。又怕有人前來,房事便甚是不盡如意。於是,盼著秦技術員走了,天氣也漸漸轉暖,他便迫不及待地把鍾兒和杏仔倆人趕到了西屋住。京兒起初不願意他倆回來,但經不住爹的勸說,才無奈地答應了。
西院的三間屋裡,又加進了一張床,京兒和人民各一張,鍾兒與杏仔倆人擠在一張床上睡。白天還好,每個人各忙各的,到了夜裡,屋內便不時地傳出京兒呵斥教訓鍾兒和杏仔的聲音,同時也夾雜著倆人不服氣地爭吵狀告的叫嚷聲。
國慶的婚事是在“五&;#8226;一”節那天舉行的。喜屋裡的傢俱佈置一點兒也不比當年銀行的差兒,甚至略勝一籌。勝出的地方,就是銀行的牆壁是黃泥塗抹的,而國慶喜屋裡的牆壁卻是用石灰水勻勻地塗抹了一遍,白得耀眼。鳳兒的家人很是通情達理,不僅對賀家操辦的喜事沒有提出一點兒異議,還主動提出,男家只要把傢俱置辦好就行,剩下的東西,像床上鋪蓋的被褥、生活日用的鍋碗瓢盆等,全由女方解決了。這樣的架勢,既顯示出山外人家的富裕,又體現出山外人的出手大氣,讓山裡人驚訝不已,自嘆弗如,也讓酸杏倆口子甚感寬慰。酸杏便把勁兒全使到了婚禮的操辦上,也專門請了四方和銀行來家掌廚,大魚大肉地擺了十幾桌,直讓村人愁嘆今後若是輪到自己辦喜事,可咋樣辦理才好哇。
婚禮過後,酸杏還叫國慶與鳳兒結伴到村裡的各家各戶留了一圈兒,意思是拜謝村人的幫場相助,引得村人一個勁兒地誇讚酸杏倆口子辦事想得周全,也誇讚鳳兒的彬彬有禮落落大方。
倆人來到木琴家時,僅僅說了幾句話,木琴就一下子喜歡上了鳳兒,覺得她身上有著許多村裡女人不具備的素質和修養,談吐不俗,應對機敏,舉止大方,心胸寬闊,說話擲地有聲,絕無小氣扭捏之感。本來倆人來坐坐就要走的,硬是叫木琴按住,嘰裡呱啦地談說了大半個時辰,急得國慶直搓手。
四季飛歌(1·2)
葉兒在孃家住了好幾天。
她不願回到自己那個清冷又了無人氣的家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金方仍然極少回家。即便是春節過年,也沒有回家,推說要在醫院裡值班,在縣城過的年。有時回家拿東西,屁股還沒坐熱,就急著趕回去,甚至對金葉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親情疼熱來。因為久不見金方,金葉對他極為陌生,像看陌生人似的好奇地盯看著他,不找他,也不讓他抱,甚至對他流露出莫名地緊張和懼怕的神情。
葉兒的家庭窘況,時時牽掛著酸杏一家人的心腸。酸杏倆口子愁苦得整夜睡不好覺,國慶和人民則揚言要去縣城找姚金方算帳,均被葉兒好言好語地給攔下了。葉兒說,強扭的瓜兒不甜呢,聽天由命,隨他去吧,我有金葉陪伴著,就是天塌下來,也由自己一個人頂著,不勞家人焦心呀。因為葉兒的婚事是酸杏倆口子執意操辦的,當初又是硬逼壓著葉兒同意的,現今兒弄到這般地步,酸杏倆口子的腸子都悔青了,便不敢再過分地違背葉兒的心願。
為了挽救葉兒的家庭危機,把女婿姚金方爭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