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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父親得病的幾年裡,我因為工作太忙、經常出差難以幫助家裡做事。母親一邊要照顧父親,一邊還要幹活糊燈籠、出去推銷,給人家送貨。二○○二年春節,有個客戶要我們在江漢路過街天橋上做一盞三米高的巨型宮燈,價格是兩千塊錢。宮燈做好後需要畫畫,雖然父親當時已經歷了將近十次化療,但還能夠起來,仍然忍著痛畫了兩天。後來我父親病重臥床,母親每次要出去推銷或者送貨之前,都要先喂父親吃飯和喝水,然後才狠狠心離去。
不光是生意難做,就連那些職能部門也經常來敲竹槓。當地的工商局、稅務所都要我母親訂什麼《工商管理》和《稅務管理》之類的刊物,否則就卡脖子。無奈,我母親每年都要花好幾百塊訂這些永遠不會看的雜誌,也從來沒有收到過一本刊物。即便是如此艱難,我母親依然覺得現在比毛澤東時代強,因為貪官汙吏的敲詐勒索雖然可惡,但自己還是能夠憑藉雙手掙口飯吃;而在毛澤東時代,卻連自己出賣勞動力的機會都沒有。
從二○○○年到現在,我們家歷年賣燈籠的所得如下:二○○○年,二萬元;二○○一年,不到一萬元;二○○二年年景比較好,賣了四萬五千塊;二○○三年賣了二萬六千塊;二○○四年,則只賣了一萬六千多塊。這些錢除了日常吃飯開銷之外,其餘的全部給我父親看病了。當然,和醫療產業化以後醫生開出的天文數字的治療費相比,這點錢還遠遠不夠。
《一個普通中國人的家族史》 第十章 組織部裡的年輕人(1995~1999) 十五、母親的病
從一九九八年起,我母親就總是持續低燒。母親這個人一向潑辣,就總是說這是水土不服,一天到晚忙著做燈籠也不去醫院看。父母逐漸年紀大了,每天爬七樓很是吃力,後來就把二樓那套房子簡單裝修了一下,父母搬了進去。搬了新房子後,姐姐帶著孩子貝貝到我們家住了一段時間。一九九九年五月下旬,有一天母親抱著貝貝玩,貝貝小腳一蹬,踹到了母親的胸部,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母親用手一摸,竟發現裡面有一個雞蛋大小的硬塊。
母親到武漢同濟醫院去檢查,發現是一個很大的腫瘤,而且初查是惡性的。全家頓時陷入一片慌亂之中,惟獨母親一個人很鎮靜。她說,自己辛勞了一輩子,兒女也都長大成人了,過得都還不錯,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就是死也無憾了。後來複查,醫院的結論又變成了無法確定,又要再查。這時,我在鄭州的一個表姐聞訊,說自己認識河南省腫瘤醫院的一個大夫,那人技術很精湛,救活了不少腫瘤患者。當時我父親尚顯得身體健康,於是母親由父親陪同一起到了鄭州,住進了腫瘤醫院。
那位大夫果然盡職盡責,經過專家會診,確定母親的腫瘤是良性的,暫時未發生惡變。後來那位大夫主刀為母親做了切除手術。我的母親是個非常堅強的人,在雞蛋大小的腫瘤切除下來以後,還要醫生拿過來親眼看了看。做完手術後,那位主刀醫生欽佩地說:自己做了大半輩子手術,敢於在手術檯上直面自己腫瘤的,我母親還是第一個,真是少見的勇敢。為了節約費用,我母親做完手術只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出院回家了。後來母親對我說:“看來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呢,上帝也沒辦法把我收了去。”望著母親憔悴而堅強的面容,再想起從小到大母親為了我們這個家辛苦勞作、四處奔波的情景,我禁不住感慨萬千,不由地想了起一首歌《我親愛的母親》。
當年我的母親,通宵沒合上眼睛伴我走遍家鄉,辭別父老相鄰當時天色方黎明,她送我踏上遙遠的路程給了我一條手巾她祝我一路順風
河邊落英繽紛,岸上露珠兒滾滾牧場芳草青青,夜鶯整夜啼鳴無論我去到哪裡,最難忘母親慈祥的笑容最難忘母親關懷的一雙眼睛
拿起這條手巾,不由想起我的母親想起小草細語,榭樹搖曳不停這條母親的手巾,我想起幼年熟悉的情景更有母親慈愛和殷切心情
即便是自己身染重疾,母親在河南省腫瘤醫院住院期間仍然不忘幫助他人。當時醫院裡有一個小夥子,才二十五歲,剛剛結婚一個月就查出來得了腦瘤。因為疼痛小夥子極度地灰心喪氣,有一天要跳樓自殺,幸而被別人拉住了。母親聞訊之後,不顧自己的傷口上還插著導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