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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絃歌。”符雪遲壓低聲音,扯了下她的袖子,“冷立很強,你不是他的對手,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即使他在比試中殺了你也不足為奇,你不必為我冒險。”
絃歌斂起笑容,盯住符雪遲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雪遲,你每次打仗的時候可以預測出自己的輸贏嗎?你是因為可以打贏才去打的嗎?”
符雪遲怔住。
絃歌微笑轉身,跨步走上前去,“不是的,因為有打的必要才會出手,不是因為會贏,而是因為想贏。”她停下腳步,回首一笑,“而且,非贏不可。”
非贏不可,歧陽城缺不了雪遲,他一定要活著回去。
絃歌挑出一把拿著還算順手的劍,站定在冷立面前。冷立有幾斤幾量她大致也猜得出來,光論武學,他未必比雪遲遜色。而且,他不會像雪遲那樣對自己手下留情。
平平一劍刺去,絃歌的劍速在半途中突然加速,直刺對手咽喉。
冷立並未輕敵,目光淡漠,提劍擋開。“叮”的一聲,兩把劍相觸之時,絃歌立刻變化方向,反手一劍刺向對手心臟處,動作之連貫,速度之快,彷彿她一開始瞄準的就是心臟。
“好!”圍觀中有人鼓掌。
冷立心頭一驚,要躲已經來不及,至少會刺出點血。他不擋反攻,利用男性在力量上的天生優勢舉劍砍向絃歌持劍的那支手臂。
絃歌咬牙硬上,“鐺”的一下被震開,虎口上已經流血。好大的力道!
冷立從來不知道手下留情,從來不知道憐香惜玉。對他來說,不論挑戰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既然有膽子挑戰他,那就註定死亡的結局。憐惜?仁慈?道義?那是什麼東西?戰場上只有勝敗,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就這麼簡單。
如果說十三歲參軍時的他還有那麼一點天真的話,那現在的冷立就絕對是一個無血無淚的魔鬼。符絃歌不是一個弱者,有些人是不能征服只能殺死的。他遇到過這種人,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在面對符絃歌這個女人的時候,心境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折磨她?她默然承受;羞辱她?她一笑了之。她不以為意地接受在地牢中的一切刑罰,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然後,今天她才第一天出來,階下囚的身份並沒有任何改變,卻能以那種一切皆在掌控中的態度挑戰他,挑釁他。或者該說,她挑釁了在場所有的極東國士兵。
絃歌身上才剛結痂的傷口在打鬥中又破裂開來,鮮血緩緩滲透,藍色的衣裙被血色所浸染,顏色逐漸轉深。包紮在手指上的白色布條也被鮮血所浸紅,觸目驚心。絃歌的額頭汗水淋漓,舉劍劃出完美的弧度,一次又一次地刺向冷立。
天空萬里無雲,陽光射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寂靜無聲,死一樣的安靜。
那幾乎是一個血人。
再沒有吶喊,沒有加油。比試剛開始的那種激情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無數道目光都投注在絃歌身上。血,從她的指尖滑落,滴到地面。柔美的臉龐蒼白如紙,可神情卻淡定得一如之前。她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只知道進攻只知道勝利。
這樣的場面震撼地讓人害怕。
這樣的比試,為什麼還不結束。
凌悠揚的神色也在不知不覺中嚴肅起來,望向絃歌的目光中滿是探索意味。
“鐺”,冷立又一次擋開絃歌手中的劍。絃歌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力氣,腳站不穩,劍也拿不動,冷立的力道似乎越來越大,她的劍脫手而出,劃出地面很長一段距離。
“你輸了。”冷立走到摔倒在地上的絃歌面前,從上往下地俯視。
絃歌閉了閉眼,她睜眼,目光飛快掃冷立一瞬,整個人飛躍而起,一腳劈向冷立手中的劍。冷立一怔,可多年的征戰讓他反應極快地向後躲避。
此時,絃歌已抽下自己的腰帶,狠狠甩向冷立,將那把劍從他手中抽擊到地上。她用盡所有的力氣飛身掠到冷立身後,浸了血的腰帶纏上冷立的脖子,使勁一勒。
冷立回神,急忙伸手到頸邊去扯腰帶。
絃歌嘴角晃過詭異的微笑,出乎意料地鬆開一隻手,疾速取下頭上的簪子,直刺冷立的太陽穴。
全場的人倒吸一口冷氣。
絃歌微笑,“輸的人是你。”
寂靜。
然後,響起雷鳴般的呼喊。
“城主!”
“城主贏了!”
絃歌的腳已經有點站不穩了,她目光銳利地射向凌悠揚,“七殿下,希望你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