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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研究,見莫里斯?邁斯納:《李大釗與中國馬克思主義的起源》。
即流轉。”③李選擇創造階段作為形而上歷史過程的最初狀態。在這個以兩種
性質相反的成對的定性力量為特徵的現象宇宙中,年輕、春天、誕生、創造,
其存在只是由於它們對它們的對立面——滅亡、冬天、晚年和毀滅的相對性
的依賴。但越過現象,作為整體的宇宙應當在時間本身的狀態下予以考慮。
這裡,時間現象的特徵——差別、相對性和變化——應當與它超自然的狀態
——絕對、一致性和恆定相對照。因此,“年輕”、“春天”、“今”都是
超自然的實在:這些發展階段的活力振盪一切。“不僅以今日青春之我,追
殺今日白首之我,並且以今日青春之我,豫殺來日白首之我。”①對李大釗來
說,這種超驗的意象所含有的社會啟示是,保守主義者應當被認為是與宇宙
的活力不協調的,人對現在唯一真正的利用是去鬥爭以創造未來。生物學的
和感情上的訓誡是否定死亡——或者是自我、國家的,或者是有形宇宙的。
對於李大釗的氣質來說,對讚美詩的一種歡快的衝動是基本的,這一點,
早在 1915 年,當他在被廣泛閱讀的書面意見交流中指責他的朋友陳獨秀在國
家困難面前悲觀厭世時,就可看出。②但是,國內新文化運動的傳播和歐戰結
束時期世界變化步伐的加快,在兩人心中都激起了希望。陳獨秀認為這些事
件證實了他的信念,即歷史中的促進力量是由文化和制度的原因與結果的復
雜相互作用而產生的:“一種學說可產生一種社會,一種社會亦產生一種學
說。影響複雜,隨時變遷。其變遷愈複雜而期間愈速者,其進化程度乃愈高。”
③他們對當代事務的注意變得非常專注,以致李和陳在 1918 年創辦了第二種
雜誌《每週評論》,專用於國家和世界政治的討論。
最初,協約國在世界大戰中的勝利看來似乎是絕大的事件,標示了時代
的偉大轉折點。不僅曾經把歷史的目標與西方民主和科學進步等同起來的《新
青年》,而且所有的中國人都知道威爾遜總統的民族自決的方案,指望協約
國的勝利完全改變帝國主義者侵害中國主權的近代程序。不過,李大釗於
1918 年向布林什維克革命致敬卻證明具有更重大的意義。當他迎接 1919 年
的新年,利用年號的改變所包含的更新的歷史象徵主義把它當作新紀元的開
端時,他使人明白,他現在預知進步的模式將由馬克思所預示的經濟生產製
度形成:
從今以後,大家都曉得生產製度如能改良,國家界線如能打破,人類都得到一個機
會同去作工,那些種種的悲情、窮困、疾疫、爭奪,自然都可以消滅……從今以後生產製
度起一種絕大的變動,勞工階級要聯合他們全世界的同胞,作一個合理的生產者的結合,
去打破國界,打倒全世界資本的階級……這是新世紀的曙光!在這曙光中,(多少個性的
屈枉,人生的悲慘,人類的罪惡)都可望像春冰遇烈日一般,消滅漸淨。(多少歷史上遺
留的偶像,如那皇帝、軍閥、貴族、資本家、軍國主義)也都像枯葉經了秋風一樣,飛落
在地。①
1919 年和 1920 年,在許多激進的中國人當中迅速傳播開來的對於馬克
思主義的興趣,同樣是由這種對勝利的自由民主大失所望激發出來的;對自
由民主的失望促使新傳統主義者在戰後抨擊“唯物質主義的西方”中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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