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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職查辦,以儆效尤!”
白崇禧見狀插了一言:“大戰在即,總不能讓俊如回家種田吧?”
見白崇禧又來插話,何應欽以退為進,拂袖而去,邊走邊喊著:“這件事我管不了,再也不管了,你們看著辦吧!”
見何應欽走遠,白崇禧譏笑著說:“國家大事,豈容兒戲,這是什麼態度?”
蔣介石對衛立煌也是有成見的,但他覺得,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何應欽一走,他也有些壓力,便問白崇禧:“健生兄,俊如如此狂妄,該如何處置?”
白崇禧心平氣和地說:“委座,俊如這種做法,我也很有意見,但此時應以大局為重,在山西不光有中央軍,還有晉綏軍、川軍、陝軍……撤了衛俊如,李默庵堪當此任嗎?”
蔣介石思索著搖了搖頭。
白崇禧又問:“郭寄嶠呢?”
蔣介石又搖搖頭。
白崇禧進一步問:“撤了衛俊如,派誰去合適呢?”
蔣介石不安地在室內走來走去,最後他站在白崇禧對面問: “你是說照衛俊如的意見重新安排第14集團軍的人事?”
白崇禧瞭解這個委員長,知道他自尊心極強,所以故作生氣的樣子嘆了口氣說:“為了戰局,雖說這是個迫不得已的辦法,也只好如此了。”
“這個衛俊如。”蔣介石說著,用毛筆在衛立煌來的電報上寫了一個“可”字。寫完又嘆口氣說:“健生兄,這個事,就由你來辦吧!”
垣曲,衛立煌的辦公室。
室內衛立煌、陳鐵、陳武、彭傑如正在議論著什麼,郭寄嶠走進來揚著手裡的電報說:“還是鈞座有面子,一封電報到重慶,幾個師長重新任命,乖乖,委座也得聽鈞座的,不服氣不行。”
衛立煌看著電文,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說:“這可不是我有面子,還是參座的主意好,要不是參座,幾乎鑄成大錯。”
郭寄嶠順水推舟地說:“鈞座既然說我這麼有面子,今晚我請客,諸位可一定到場啊!”幾個師長吵著說:“這是慶功酒,喝,喝他個一醉方休!”
衛立煌對著郭寄嶠的耳朵小聲說:“吃飯的事,一定要叫李默庵和劉戡參加。”
郭寄嶠展展眉毛笑了:“鈞座大人大量,顧全大局,實在高明!”
垣曲縣有個古城鎮,第14軍的司令部就駐在這一帶。古城鎮面向黃河,背朝大山,是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無奈日軍掃蕩之後,這裡也被糟蹋得不像樣子。
一個風雪交加的日子,房頂上集著厚厚的雪被,屋簷處的冰凌盈尺,狂風呼叫著,把大樹吹得東搖西晃的。人們躲在室內穿著棉衣也感到寒冷,路上很少見到行人。新任第14軍軍長陳鐵住的地方是臨時租用的一家民宅,迎著大門是三孔靠山窯洞,軍長就住在中間的窯洞裡。軍長的住室裡一片熱氣騰騰,門口不遠處放著一個碩大的炭盆,大塊大塊的煤炭燃燒著,使窯洞裡的氣溫暖和非常,陳鐵和衛立煌脫了棉大衣坐在桌旁。桌上放著幾盤飯菜、酒具。桌子中間的火鍋冒著熱氣。
“吃,吃,趁熱吃。”陳鐵讓著客人。
衛立煌慢條斯理地吃著說:“陳軍長,給重慶去電那回事,我本來不抱多大希望,想不到竟是那樣的順利,你說怪不怪?”
陳鐵是個聰明人,對這個事也想了許多,他說:“福禍相倚,見怪不怪。你和蔣介石的矛盾已非一日,基於戰局,他不得不用你。若是他的親信李默庵羽毛豐滿,他能用你才怪哩!你想想,山西這個局面,部隊龐雜,他李默庵能指揮得動嗎?”
衛立煌想想也是這樣,便說:“這麼說還得給老蔣留一手?”
陳鐵喝完一杯酒,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後睜大了眼睛說:“這還用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咱們總得有一條退路。老蔣的陰毒你不是不知道,不要讓他把咱們兄弟逼得無路可走。”
衛立煌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想了一下說:“對,你說得不錯。”
“鈞座為人太實在,不少人都說你吃虧就在於老實,只知道打仗,除了打仗,什麼事也不想。”
衛立煌撫著小鬍子笑了:“怎麼不想,我現在就想著一件事。”
“什麼事?”陳鐵問著。
衛立煌用筷子沾了點酒,在桌子上寫了個“李”字說:“這個人在我們這裡;終究是個禍害,我想把他弄走。”
陳鐵又給衛立煌倒滿酒說:“對,這個想法很對。不過,不能操之過急。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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