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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怎樣吃,那樣菜在某地很便宜可惜味道不如這裡。
彷彿這桌子的菜是他花錢請的,也彷彿沒有他的介紹我們都不知道這些菜可以用嘴巴吃的。
我表姐至少比我堂哥大十歲,我表姐一向爽朗可親。我還在背書包的年齡每次到她家還沒進門還隔著幾棵飄香的果樹就能聽到她的哈哈大笑,每次都不用我動手便能吃到她那手藝獨特的姜酸,豆角酸,菜梗酸,有時還有煎雞蛋之類的。
在她家,記憶裡差不多是香噴噴的。
她一直在種地,我知道,這類種地的人佔有的少得可憐,佔有的越少,越覺得欠別人的多,特別是欠那些佔有很多,隨時領導別人時刻需要別人擁護的人。
在這塊土地上,當官的都叫領導了,那他們還有什麼不能領導呢?就說這吃的,還有吃後面是睡的,睡後面是玩的。他們都領導了。
表姐在我心目中一直佔著“高大”的位置,她心無芥蒂,一雙粗壯的手把家裡家外弄得井井有條,弄得雞鴨成群,弄得整個菜園翠翠綠綠一年四季都象春天。
她做的一切都不需要誰來領導也不欠誰的,可這時的她就象她自己欠我堂哥的。
關於農民“憨厚”“樸實”什麼的,那是從我的表姐這類人身上藝術地挖掘出來的形容詞。
這樣也好,這樣“憨厚”“樸實”的人越多越好,如果不夠多,還有許多舞文弄墨的人想方設法繼續給農民戴這樣的帽子,為的是讓農民覺著自己欠別人很多,特別是欠“領導”的更多。那樣,做領導的更好領導別人了。
當然,任何人和事都要至少從兩方面看,許多人在和比他們能耐的人“憨厚”“樸實”完後,回到家裡照樣打老婆罵孩子擺譜叫別人洗腳拎鞋的。
“他媽的,我什麼也沒有,還叫我彎腰給他們踩在我頭上教育我?非要教育我,我自己教育我自己好了!找份屁樣的工作還得擁護!還熱愛,呸!”
老簡把一本書重重放回書架,面紅耳赤的咕噥。這傢伙脾氣不好,整天要抓住什麼來證明他的那點可憐的看法。
今天我的心情很好,悠哉悠哉的,老是對著眼前的什麼傻笑。如果處於這樣的狀態,那就證明我誰也不欠,什麼都不缺。當然,這指的是一種心態。這種心態珍貴得幾乎沒有,它通常是在秋天的時候出現。
陽光一定要有,金黃色的那種,在涼嗖嗖的空氣裡送來一片又一片溫暖。莫名其妙的,我就會感動,就會滿足,就會溫柔。
“滿足點,別怪這怪那的,你就是缺少知足常樂。”這麼美好的心情,說出這樣的話,意思是我要調侃老簡了。
“少跟我來這套,平時你比誰都愛吼吼。你瞧瞧這書,整天教人如何忍辱負重喝自己刷馬桶的水啊,這馬桶就是刷得一乾二淨也不能自己喝水啊?人人屁股拉下的東西,媽的!還這逆來順受呢,那人被逼得都沒錢買藥給生病的爹了還憋屈的不肯向那些有權的要回他那本屬於他自己的祖屋。媽的!原子彈!媽的!原子彈!”老簡把他扔的那本書又扔給我,頓著腳走出書店外。
這傢伙一激動鼻孔就快速張合,跟狗鼻子嗅洞裡的老鼠似的。
那象是跟我吵架的動作弄得店員給他投去一眇眼光。
我不喜歡老簡不分場合不分時間不分物件的說走就走彷彿永遠不再見我的脾氣。
好在我瞭解他這脾氣,他一定在外面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等我。
我傻笑著走向他,他的脾氣和原子彈沒法比,最多是一隻爆竹,響過就過了,丟下一地的垃圾,聲音早跑過三條車水馬龍廢氣飛揚的街外。
“怎麼樣?去河邊溜溜。”
河邊陽光燦爛,雖然這裡和市內的陽光共一個恆星射來的,可就是覺得燦爛。
吃喝拉撒之外,我就是喜歡呆在沒有人為的建築的地方,這樣我就會自然些,甚至能夠完全放鬆自己,柔軟的躺在草地上。
小草開始枯萎,它們旺盛的季節已經過去,剩下的是一片枯黃和寂寞。它們和遠處朦朧的山巒,近處閃著陽光的河水一起構成了一個令人懶洋洋的,令人覺得時光如飛的景緻。
我知道,一旦我不覺得欠別人什麼,我就會心安理得,就會怡然自樂。
這點仍然很珍貴,我象珍惜金錢一樣珍惜這樣的好心情。雖然我不會為錢去過分辛苦自己。
老簡在水邊玩他的石頭水上漂,他有多動症,他就曾經坐在我的一張全身是鐵的椅子上,一個小時他起來後,那張鐵椅子已經變得需要一根木棍去頂並且給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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