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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他說,他有幾次半夜醒來咬手指,這還不踏實,跑到鏡子前對著鏡子看自己的鼻孔。
他說,他知道自己的鼻子,那一張一合的樣子很不雅,很不符合他的身份,他一定要改了這個毛病。從那以後,他和女人做那事時都忘不了對著鏡子練功,練那鼻孔不再開合的功夫。
他成功了,不用他說完,我就知道他成功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便在這個城市找事做了。
性別,年齡,專業,這些都得填。政治面貌?這兒也要政治面貌?關於政治面貌這個選項,我敢發誓說就是外星人來了也不知道怎麼填。這得需要給表你填的人教你填。
填完之後,你恍然大悟吧?以為自己終於政治了一把,終於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了吧?
這麼多年下來,我只知道政治面貌有兩種填法,要麼是A,要麼是B。當然可能有C,D,E,F,G的,但這些都不關我的事。
我能不能按照自己想填的填上呢?比如說自己沒有政治面貌,比如說自己最大的政治抱負是當上這個國家的總統,比如我想在這個國家到處流浪不用做事光撿垃圾過日子,不用辦暫住證,睡在街頭不用擔心被抓,誰來查問單掏出身份證就行了。
這張身份證據說已經是公民身份證了,有了它應該說在咱偉大祖國人來人往的街頭處處可以通行了吧?這事我知道答案,誰都知道答案。
我要是精神病多好啊,直接填上精神病,看你們還政治不政治?好像到處給人政治似的,偏偏給你的是“政治面貌”。
特長?愛好?幫你們做事還用得上“特長”加“愛好”?
我有啥特長?多年來我為這個悲哀著呢,真的,我沒有什麼特長,我有的特長你們都不需要:打牌,站在街頭看人家笑。這就是我的特長。
愛好?我的愛好多著呢:愛看好姑娘的眼睛和身段,愛傻笑,愛走神,愛挖鼻孔挖耳朵,愛躺在地上曬太陽。可這不能填。
於是,我填上的都是估計別人會喜歡的特長和愛好了。要是這些特長和愛好能給我加分才好呢,要是能讓我一開始就當上你們的總裁才好呢。
老簡說:“在我這兒住上一年都沒事,儘管吃,慢慢找工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來我的公司幹也可以。”
當初我就是奔著他這句話來的,白吃白住一年,那多好啊。要是能白吃白住一輩子就更好了,到哪兒都能白吃白住的,這事兒世上真有嗎?那天夜裡我想了好久,隱形人可以白吃白住,蒼蠅和老鼠可以白吃白住,我不是隱形人也不是蒼蠅老鼠,我是不能白吃白住的。
突然,我想起了在咱這塊土地上有一種人可以白吃白住,想到這點,我的頭就有點痛。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能讓這種人進入我的思維繫統,可這種人一旦進入了我的系統後,便被我千罵萬罵了整個臨睡前時間。
這種人不提也罷,我挺怕他們為我服務的。可他們偏偏到處為別人服務,你不讓他們為你服務?那好,那好!
“以前總以為當官的發財都是汙的,其實我們哪裡懂得?啊?當官的頭腦就是比我們強,頭腦靈活著呢。玩股票,玩基金,大把錢進。你以為人家當官容易嗎?當官的頭腦不簡單哪,資訊量就是比我們大。敢做事,眼光看得又遠。想不服氣都不行。”老簡說。這時,我正和他坐在陽臺上喝茶,早晨的陽光暖暖的越過另一座樓的頂部,照在他身上,也照在我身上。
我怔了,他這話相當於我們曾經的陣地跑了一個人。我們曾經多麼一致的,偏激的,狹隘的以某種範圍自豪啊。
我默不作聲,我知道這個早晨對他很難得,他是珍惜我們曾經的交情才這麼陪我的。
我已經白住他的了,儘管幾乎沒有白吃,我嘴軟了。看來,這世上不光吃人的嘴軟,住人的嘴也會軟啊。
以後得注意了。
“誰說咱們社會不好?誰來當權能比現在好?現在到處是機會,只有傻瓜低能的人才整天抱怨命運,報怨這裡不平那裡不平,哈哈,可笑!......”
我雖然沒有刻意去注意他的鼻孔,但還是望了一下,媽的,我再一次發現,他的鼻孔真的不象以前一樣象肛門似的又張又合了。
我甚至插進了一小句“原子彈”,看來我發射的原子彈是不能爆炸的,它小得連一隻蒼蠅都恐嚇不了,老簡沒有注意到這顆原子彈。
聽到後來,我不得不想,也許老簡想趕我走了。咱得識相點,我已經白住了差不多十天。
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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