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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小椅子,每天上班給它兩腳,有空又兩腳,下班又踢它一下。我想,半個月下來,不信踢不垮你。
我不好意思一下子踢得它沒椅樣,它畢竟是左總和我商量工作的道具。要慢慢來,讓它變壞也要弄得讓左總認識到是自己身體的錯誤。
夠級別的椅子都在一間大廳裡擺著,它們被排成很多排。在它們的面前是一張張比它們還要高的桌子。
在那一大片桌子和椅子的前面,還有一排桌子和椅子。它們位置比較高,和那一大片桌子和椅子面對面。
一條紅色的布橫在牆壁半空:
“鑫晶大酒店季度表彰和總結大會”。
進入這個桌子和椅子構成的陣式有兩道門,其中一道門上方貼著三個字:“會議室”。
某天,我趁著廚房師傅有空我也有空的時光到處打轉,聽到裡面傳來齊刷刷的動靜,便伸頭探個究竟,原來是一干著裝統一的女服務員在樓面經理的指導下練習“坐下,站起。”
“坐的時候頭頸要正,目視前方,面帶笑容。腰桿挺直,雙膝併攏,不能張開。對,就這樣。雙手重疊著放在桌面上,不能歪斜,不能托腮,不能翹二郎腿,不能交談。”
“當老總們進來時,全部站起來,並同時向領導們問好:‘領導下午好!’接著熱烈鼓掌,等領導有回話了才能坐下,明白嗎?”
第二天下午兩點半鐘,正是客人最少或者幾乎沒有的時候,我被通知到五樓會議室開會。會場正是昨天我到過的那個會場,我驚喜的發現,小N也在場,她正好在我身邊。
某經理對我們幾個會計出納倉管說,你們幾個沒有制服的坐在後排。我和小N望了又低頭,想想不甘心又望,臉又紅著。
不幸的是,樓面經理過來了,她開始象昨天訓練她們一樣訓練我們。
“注意,水瓶或者水杯不能放在桌面上。”樓面經理發現我的礦泉水瓶,指著那瓶子說。
“那放哪兒?”
“腳下,或者你的椅子上。”樓面經理很乾練,把頭髮甩得象母豬配種時的尾巴。
“那主席臺上又有杯子?”
“那是領導的位子。”
“領導口渴,我也會口渴啊。”老實說,我還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咱以前還“有單位”時儘管臺上面的人講得面紅耳赤,咱在臺下的一干“幹部職工”等坐得很閒散,翹腿挖鼻孔傳字條打情罵俏畫人 體 生 殖 器 官等等,都沒人干涉一下。人家那是“全民所有制”呢,人家那領導不但礦長還黨委書記呢,都沒你這娘們那般“團結在某某某核心周圍”。
“有本事你當領導去!”樓面經理長著一隻劍形鼻,嘴唇上下都很薄,目光犀利得恨不得天下人都聽她的,然後跟著她又聽比她還大的。
我把手放在了膝蓋上,這是我的習慣,膝蓋總是我的肉,手放在那兒安全些。
“請問,手放在桌面上還是放在膝蓋上?”樓面經理氣得彬彬有禮。
“膝蓋上也行,桌面上也行,只要不伏著桌子睡就行了。”我不想在這個人多的場合弄亂了大家的興趣,不得不和她對話。
“師傅!看見大家是怎樣放手了嗎?”樓面經理把她那張臉擺在我的正前方,一身正氣的瞧著我,我一動不動,手就放在膝蓋上,這個姿勢要麼是我喜歡,要麼是我現在偏這樣放。
樓面經理用她自己迅速擴大生產的目光殺死了我三遍後轉身離開,動作很乾練,姿勢很果斷。
這娘們在床上咿咿呀呀時不知要擺什麼動作才符合標準。
她畢竟不是直接管我的,畢竟不是最大的,畢竟還有更多值得馴化的人去馴化,不能把太多時間花在我身上搞馴化活動。
我知道,多年前,在那些人的宣傳裡,“日本女部長喝馬桶水”是一脈相傳的馴化課程。傳說是這樣的:有個日本的女部長曾經洗過馬桶,為了證明自己洗的馬桶絕對乾淨,她捧出馬桶裡的水來喝。
我記得當時的中國幾乎有權力弄出文字的喉舌都在拼命宣傳這個傳說,意思是說,在你達到做人的境界前必須做豬先。把豬的本分做好了,才有資格做人。
他們那幹有權力的挺會做手腳,是啊,從奴隸都能到將軍呢,為什麼不能從做豬到做人呢?
如果大家都樂於從做豬到做人的走下去,這個社會多順眼,多和諧啊。
關鍵是絕大多數永遠做不了人,於是,他們自甘做豬或做狗,一直喝著自認為乾淨的水,而那水的來源偏偏是別人拉下廢物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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