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前曾經看見過這個。用這個扎刺一下並沒有什麼。但是這又表明什麼呢?肌肉裡不需要有忍受痛苦的能力,它也不在那裡;面板裡幾乎也不需要這種容忍力,而只有大腿的這裡和那裡,才是能夠感覺疼痛的痛點。疼痛只不過是我們本能的醫療上的參謀,對我們提出警告或刺激。所有有生命的肉體,都不感到痛苦,所有的神經,甚至所有感覺神經也是一樣。在視神經的感覺中,並不存在有痛苦——真正痛苦的痕跡。假如你的視神經受了傷,你僅僅會看到閃光,正像聽覺神經患病時,只不過感到耳朵裡嗡嗡響一樣。植物也感覺不到痛苦;低階動物——例如海盤車和螯蝦一類的動物,可能也感覺不到痛苦。那麼對於人類來說,他們越變得聰明,他們就越加聰明地照料他們自身的福利,也就越加不需要使他們免受危險的刺激。我還沒聽說過有一個沒用的東兩,它遲早會不被進化所淘汰。你聽說過嗎?痛苦是多餘的。
“我是個認真的人,普蘭迪克,正像每一個心智健全的人所必定是的那樣。我認為,也可能是我比你更多地看到了一些這個世界造物主的手段——因為我終生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去探討造物主的法則,而你,我瞭解,則是一直在收集蝴蝶。我告訴你,歡樂和痛苦,與天堂和地獄根本毫無關係。歡樂和痛苦——呸!當穆罕默德的天堂女神①在黑暗之中的時候,你的神學家的心醉神迷的心境又是什麼呢?普蘭迪克,男人和女人重視的歡樂和痛苦就是他們身上野獸的痕跡,就是他們變化而來的獸類的痕跡。痛苦!痛苦和歡樂——它們是給我們的,只要我們還在塵埃之中蠕動著??
【①天堂女神:穆罕默德天堂中的黑眼少女之一,可永葆其青春和美貌,其處女的童貞可隨歡樂而再生。】
“你看,我就是按照這門科學引導我的路,持續不斷地進行研究。這是我所承認的唯一進行研究的道路。我提出一個問題,設想出一些獲得答案的方法,然後再提出一個新的問題。這可能吶,還是那可能吶?對於一個研究者來說,你艱難想象這意味著什麼,你也很難想象一個研究者日益增長著一種什麼樣的智力的激情。你很難想象得出這種渴望獲得知識的奇怪而又平淡的愉快和嗜好。你面前的這個東西不再是個動物,也不再是個和你同類的生物,但卻是個問題。表示同情的痛苦——所有我能瞭解於它的,就是這麼個東西,我記得幾年以前我一度為它受了不少苦。我希望——這是我唯一的一點希望——在一個有生命的形體中探尋出可塑性的極限。”
“可是,”我說、“這個東西實在是令人厭惡的——”
“到今天為止,我還一直沒有費神顧慮到這件事物的倫理學。對自然界的研究,至少會使你像自然界一樣冷酷無情。我持續地進行研究,不留心任何事物,只關心我所探求的問題,而且這個題材已經滲入到那邊的茅舍中去了。我們,我、蒙哥馬利、六個夏威夷和南洋群島的土人到這裡來,已經將近十一年了。我還記得那時島上一片翠綠,靜寂,我們周圍是空曠無際的大海,這就好像是昨天的事。這個地方就好像是一直在等待著我。
“我們把貯存的東西運上了小島,還蓋了房子,那幾個土人在靠近山谷那裡蓋了一些茅舍。就隨身帶來的東西,在這裡繼續我的研究工作。起初曾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我開始是活體解剖一頭綿羊,在一天半之後,因為手術刀一時失手而送了它的命。我又換了一頭綿羊,結果是製造了一個痛苦和恐怖的東西,滿身纏襄著繃帶,好讓傷口痊癒。當做完手術時,在我看來,它很像個人樣,但是再次走近它時,我就對它感到不滿意了,它使我回想起了我的過去,而且它實地是難以想象地可怕,它所有的也只不過是一頭綿羊的智力。我越看它,它就越顯得粗陋笨拙,直到最後我解除了這個怪物的痛苦。這些動物都沒有膽量,都是些受恐懼糾纏、被痛苦驅趕的東西,沒有一點敢於面對痛苦的好鬥的精神——它們根本不適合於用來塑造人形。
“後來我又換了一頭我帶來的大猩猩,在它身上,我真是十二萬分小心地進行了手術,克服了一個又一個的困難,我終於塑造了我的第一個人。整整一個星期,不分晝夜,我用全付精力塑造它。對它來說,主要是需要訓練它的腦筋,需要增加的不少,需要改變的也很多。當我把他塑造完成了之後,我覺得他可算得上是一個類似黑色人種的,相當滿意的樣品,他滿身纏襄著繃帶,捆綁著,一動不動地躺在我的面前。當確信他的生命不會有問題的時候,我才離開他走進屋裡,我發現蒙哥馬利當時的反應和你完全一模一樣。當這頭猩猩逐步變成人的過程中,蒙哥馬利聽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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