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28節(第2/4 頁)
管。”
陳伯寅呷了一口茶,“朝中歲末升遷課考,官聲很重要,這時候得罪清流,吃力不討好,且午間散了朝會,更改稅課的訊息一出,已在各府引起了軒然大波,俱是反對聲,十月課考賢良,陛下詔不到人,自然得仰仗群臣,稅改便改不下去。”
“所以無論學子怎麼鬧,群臣都只會作壁上觀。”
學子年輕氣盛許多,抱著一腔熱血意氣,真要鬧起來,陛下只怕四面楚歌,柳云溪出神,“如何解?”
陳伯寅思量,“其實陛下下令嚴查關卡,不許學子入京,入了城的也遣散回家,分而化之,停辦今年的文武試,單單上京城這六千學子,就好對付得多。”
清渠酒肆裡,宴歸懷提了一樣的建議。
“太學六千學子裡有一半是從各州郡來的,陛下可著令他們返鄉,逗留京城的,以‘不孝悌’之名取消往年太學課考成績,學子寒窗苦讀,絕不敢輕舉妄動,也就不會再喧譁了。”
不孝不悌這一個名聲壓上,一壓一輩子,前程也就毀了,無人會輕易嘗試。
宴歸懷這一計釜底抽薪,不可謂不好。
崔漾卻未立時應下。
一行人剛從對街的賢良館來,這是司馬庚九年前命人建蓋,專門給各州郡舉薦的孝廉、應徵召的學子、能人志士居住用的。
十月課考,眼下臨近八月,文武試將近,往年賢良館早早就住滿了,地方也一擴再擴,住也住不下,今歲門可羅雀。
如今的上京城不是沒有學子,是學子們不屑應詔,沒錢住客棧的,寧願睡破廟牆角。
且還有一些慷慨‘義士’出資,搭救這些學子留住京城,書生們不但沒走,還幾乎全留下了,打算一留留到十月歲末,眼下走在街上,隨處都能看見書生文人。
陸子明行禮回稟,“今日朝會散了沒多久,太學裡跳得很厲害的高言、高睿,鄭彌、袁江已經託病歸家,想來朝中無人敢在這件事上煽風點火,情況好了很多。”
數千學子聚集上京城,一直沒鬧出什麼動靜,也沒有過激言論,詩作不少,只不過是寫些山山水水,拉幫結派,拒不出仕做官罷了。
崔漾略翻侍衛蒐集來的詩詞,倒笑了笑,“果真是讀書人,表達抗議也十分文雅緻趣,你看這句‘豺狼當道鬼神泣,蕭鼓哀吟上雲霄,王公自顧萬金身,青山舊國故難歸’,簡潔明瞭,短短四句,便把朕,連帶滿朝文武通通罵了一個遍。”
清流學子雖無官職,但力量不小,百餘前年宦官當道,幾次黨錮之爭太學學子都牽扯其中,出力不少,太/祖朝到司馬庚之前,太學十分勢微,幾乎等於無,現在規模比百年前還要盛壯,卻沒出現什麼激烈的抗議聲。
卻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讀書人脊樑骨硬,以平盡天下不平事為己任,又因讀書開智明理,天下混亂時,第一個跳出來的,除了清官硬臣,就是讀書人了。
眼下未置一詞,是不屑與女子爭論口舌,常言君子不非議女子,不妄議女子,大多時候並非是尊重,而是不‘以強凜弱’,是立於君、父、兄、夫高人一等的位置上,不當女子是對等的對手,既然不屑於顧,便不必付諸口舌,寄情山水,也並非真正的樂山樂水,而是消極悲觀厭世。
宴歸懷面色些許凝重,“臣已著人打聽過,文博士張芝山,武博士岑參年已經交代了學子,文武試今年一定要舉辦,賽場,判官,司禮都已經準備好了。”
崔漾淺飲了一口淡茶,說完他未盡之意,“文武試一定要辦,但辦完以後,誰也不應徵召,單就揚名,不出仕,介時叫我門前蕭索荒涼,倒是好一招無聲勝有聲。”
陸子明無奈,拱手添茶,“還請陛下早做定奪,若不設下關卡,入京的學子只會越來越多,世人多從眾,到時候再停文武試,只怕要鬧開了。”
崔漾沉吟思忖,並未做答。
文武試也是司馬庚弄出來的,每年立秋,由太學主辦,除太學學子外,天下各學宮、結廬學子、有識之士都可以入京參加,不拘身份地位。
分文、武兩課,一則拔得頭籌可揚名,二則自王錚早年文武試上一戰成名,被司馬庚選為朝官後,每年他都會從文、武課試前十名裡提拔人才為官,這文武試便成了除察舉孝廉、茂才外另一條出仕之道。
學風蔚然,參賽的學子逐年遞增,到去年,已有過萬眾學子聚集京城。
如若能在文武試上取得些名次,十月應詔賢良,便不是無名之輩,名氣越大,官路也就越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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