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7節(第2/3 頁)
來稟告聲,崔漾蹙眉出去,“鬧什麼?”
安平王是司馬庚現在的封號,不大好的意思就是快死了。
張青再拜一拜,苦笑,“安平王約莫是受了刺激,聽衛兵說,看了一會兒輿圖,吐血倒地,昏昏沉沉的,屬下用藥,也不大頂用了。”
崔漾推門進去,走至榻前,伸手探脈,眉間便落了寒霜,擺袖坐到榻邊,手指搭住他的腕間。
真氣運轉七個小周天,已經儘夠了。
崔漾收手,視線掃過床榻,並未發現什麼異樣,折身在朝露殿裡踱步了一圈,回了床榻邊,看從昏迷陷入沉睡的人,眉頭緊蹙,“睡著了,那我親你了。”
床榻上躺著的人呼吸依舊是一般規律,若是裝睡,那不可否認是好定力,畢竟這廝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做了皇帝,十餘年後宮還空無一人,對旁人的觸碰,顯然是厭惡到了極點。
但方才分明有一絲急促的呼吸聲。
崔漾坐在榻前看了一會兒,到睏意上來,才又打了個哈切起身出了房門。
一刻鐘過去,殿外只餘夏秋之夜的蟬叫蟲鳴,司馬庚緩緩睜開眼睛,抬手放下床帳,手指在右腰下方的榻上,按順序輕點四下,他不輕不重咳嗽一聲,掩蓋咔嚓的輕響。
床頭的木案開了一條縫隙,緩緩往下,露出僅夠一人穿行的方口。
肖明衝憋紅了臉,眼睛裡充滿憤怒,欲開口說話,又時刻牢記陛下教授的呼吸之法,硬生生將滿腔憤懣嚥了回去,到兩人在地道中快步行了兩刻鐘,快要與前面的影衛匯合,這才壓不住忿忿之情,“大成絕不能交到這樣一個色中惡魔手裡!她竟敢那般對陛下——”
“勿要再提。”
司馬庚咳嗽得劇烈,快步往前走,腳步些微凌亂。
“這色中淫/魔,竟是頭一日,便欲與陛下歡情——”
“別再說了!”
聲音竟威嚴了許多,隨後便壓不住咳喘起來,肖明衝不敢再提。
前頭影衛十二人迎過來行禮,“陛下。”
司馬庚給了一身衣服,玉冠,一方玉印,低聲吩咐了幾句。
影一應聲,留了四人聽用,領著剩下的影衛悄無聲息折轉回去。
司馬庚按下璧洞一處凹石,山牆移動,露出一條新的地道,進去後山牆合閉,與土牆融為一體,方才淡斂道,“方才朝露殿中,她已發現了端倪,只是懷疑我是裝睡,試探我,並非當真非禮。”
若說真,只有坐在榻前支著腦袋看他那兩刻是真,便如幼時,他佯裝數螞蟻,在心中默背偷聽來的書,默寫偷學的字,她蹲在一邊,看他一看便是一清晨,一下午一般。
並沒有什麼色心,只是愛美,像看一幅畫卷,巍峨高山,清澗瀑布,枝頭梅花,池裡睡荷,那些被她看過的王公貴子,惱羞成怒,多是惱火她攪動一池江水卻不肯負責罷了。
肖明衝舉著火把,更覺不可思議,吶吶道,“陛下您竟是替反賊開脫說話……”
司馬庚蹙眉,“並非開脫,只是事實,休要再傳謠議論。”
肖明衝又有另外的憂心,“她竟坐在榻前,看陛下看了足足一刻鐘,莫不是……”
司馬庚神情疏淡,“便是一截樹樁,只要雕得好,她便能看上一整天,天性如此,不必理會,走罷。”
下地牢後他在腳踝纏上厚實的紗布,如此傷口裂開也不會留下血跡,便是以那猛虎的嗅覺,也追蹤不到痕跡。
肖明衝連忙跟上,眼下逃命要緊,只要出地道,復起萬不是問題。
崔漾回去也沒睡,沐浴完後,便讓人去謁者臺取了近半年來司馬庚批閱過的奏疏,分門別類,撿著軍政要務一一翻看。
她一目十行,時間倒悉數花在了開啟竹簡、信封,奏章上,不一會兒便叫了宮女上前伺候。
兩名宮女一左一右跪坐著,一人翻文書,一人翻竹簡奏報,神情夢幻,廢帝無需宮女伺候,她們並不知皇帝是否都是這般看奏疏,但也見過旁人看書,沒有這樣的,幾乎只是卷軸剛開啟,便要收起換下一卷。
略一走神,便跟不上進度。
奏章是這樣看的麼?她們甚至都沒看清楚上面的字是多是少,有無硃批……
被那雙鳳目一掃,宮女慌忙收住心神,不敢再想,專心拆裝著文書信件。
雲錦抱著錦被進來,抬頭便呆住了。
只見新帝一身白絲寬袍輕薄,尚未束髮,垂落的髮絲滴下些微水珠,唇紅瀲灩,卻又神清骨秀,此時正屈膝坐於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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