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7節(第1/3 頁)
十三歲那年,他偶然救下司馬辰,深知大成亂政十餘年,諸侯不除,叛軍不定,再多皇儲最終都只能成為他人掌中傀儡玩物,當時他將司馬辰偽裝成宦官藏至宮中,十七歲得了些喘息的機會,設法將司馬辰送出了宮,交於鹿鳴書院山長匿名教養。
一旦他出事,輔政大臣便會迎回司馬辰,皇族血脈不絕,天下便不至於大亂。
這件事,一直都是他避開耳目親力親為,若說誰最有可能知曉,那便是王錚了。
崔漾笑了笑,“不是威逼,他也沒有叛變,而是從一開始,王錚便是我的人,很意外麼,當初你和沈恪未打撈到我的屍體,便該想到終有這一日的。”
司馬庚胸膛起伏,又漸趨平靜,“關中五年大旱,這幾年雖然免除了稅課,但赤地千里,顆粒無收,兩月前我已預備了一批糧食,準備送去銅川,你找宴和光,最遲要在小雪前將糧食送到,否則百姓無法過冬,津水的工事已近尾聲,不能停,加緊完工,來年春耕灌溉兩岸千餘傾,可解關中之危。”
崔漾攔住拔劍要說話的沈熔,叫藍開去傳宴和光,於節,宣室議政,又吩咐元呺,“把他送回朝露殿,十日內別讓他死了。”
崔漾領著大貓去用膳,沈熔還是很生氣,“用得著他教做皇帝麼!弄得我們像反派一樣!”
身後噗嗤一聲笑,是郭鵬和幾個侍衛,崔漾看了一眼沈熔,略有些不悅,“你這樣想,也不需要說出來。”
沈熔睜大了眼睛,他面巾外一雙眼睛俊採星馳,懵懂清澈,此時充滿困惑。
郭鵬幾人哈哈笑出了聲。
崔漾知道他生性單純,便也不同他解釋,只叫傳些點心來,隨意對付了先去宣殿處理政務,皇位只有一個,誰來搶誰就是反派,但等她坐穩了這張龍椅,她便是正道。
天下事,她說了算。
坐穩,坐牢固,無人再能拿捏她的命運,才是她想要的。
那一人一虎閒庭信步而去,殿外日光耀眼,照在那一人身上,綴上一層淡淡的茸光,似真似幻,如今的崔漾,練得一手好箭術,用和沈恪一模一樣的軒轅弓,鵰翎箭。
司馬庚轉身,禁軍上前,“王爺,請罷。”
是夜,陸子明已在觀星臺接連坐了四個時辰,越坐越是心驚,到院牆翻進一人,穿夜行衣帶圍帽,認出是肖明衝,才驚聲問,“賢弟不是下潁川了麼,怎麼回來了,還做這副打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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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當真是睡著了麼
宮中另外收拾了一處宮殿,名為中正樓,居皇城正中,原是當初司馬節建來消遣的,只不過樓建好,他還不及享樂便死了。
後頭司馬庚掌權,宮中縮減用度,中正樓閉門封存,就再沒開啟過。
宮人們灑掃除塵,進進出出換著新用具,見了新帝停住行禮,無不戰戰兢兢。
少府丞楊元思隨侍在側,他是不怎麼怕猛虎的,進去卻被床側案桌上的骷髏頭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兩步。
崔漾看見,示意他拿巾帕擦一擦骷髏頭,把上面的灰塵擦乾淨,“這是前太尉王行的腦袋,他頭是不是長得很扁,鑲在龍椅扶手上估計不錯。”
楊元思戰兢兢拿過巾帕,見新帝沒有盯著他擦,這才會呼吸了,認真拂拭完,悄悄拜了拜,告個罪過,擦擦鬢角的汗珠,疾步跟過去行禮,“陛下看看可還缺什麼?”
崔漾進去,點了好幾處,“寢殿需得寬闊敞亮,南北兩面換大開窗,綾綃竹紙雲錦做各處窗紗,小檀木床榻,要足夠大,樓臺水榭重新翻修一遍,青玉案,暖玉枕,行觀鎮席,去庫房看,有便拿來換上,沒有去找。”
不是說麒麟將軍剿匪時,豬窩草棚睡過,麻衣草鞋還達觀笑談麼?
先前廢帝不怎麼用宮女,現在非但從各司各署提來許多宮女,還悉數都是貌美的,進了這中正樓,便覺繁華盛開,再加上這喜好奢靡的性子,大成的未來似乎十分堪憂……
楊元思張了張嘴,擦了擦額上的汗,還是躬身勸誡,“陛下初初繼位,還是節儉些好。”
崔漾踱步,指揮著宮人把多餘的擺件撤出去,“過得不舒坦,不能享樂,還當皇帝做什麼,指揮不動你,我費這麼大力氣搶來龍椅做什麼。”
楊元思啞然,一時竟是找不出言語反駁,再一看腦門鋥亮的‘前太尉’,只好閉緊嘴巴聽令照辦。
“啟稟陛下,安平王不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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