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24節(第1/4 頁)
沈熔腦子有點鈍,也想明白了,他長得像沈恪!六歲遇到的阿九,他是沈恪的弟弟!
司馬庚以為小瘋子會憤怒癲狂,畢竟好好的世家子弟,本該富貴安穩渡過一生,卻被養成一件殺人不見血的工具。
豈料小瘋子臉色變了又變,不一會兒竟是紅透了臉頰,“我真的和那沈恪有三分相似麼?”
司馬庚點頭,沈熔歡呼了一聲,雀躍道,“那阿九肯定會喜歡我的樣貌!”
司馬庚一時無言,轉身去理架子上的衣衫,他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動作便十分緩慢。
沈熔高興了一會兒,又忐忑起來,只要有一分像沈恪,必定就是好容貌了,更勿論是三分,但阿九和沈恪有仇,他就受到了沈恪的帶累,阿九不喜歡看見他這張臉,所以才一直要他帶面巾。
念及此又焦心起來,一時急得在中正殿裡來回走,司馬庚見他終於想通了前後關節,看了眼琉璃片下里的沙漏。
這樣理所當然的因果關係,他竟用了半刻鐘才理清楚——想來練到他這般高深的武功,是因為根骨和秘籍了。
沈熔想得心焦,一時想毀了這張臉,一時又知道毀容後會變得很醜,阿九更不可能喜歡,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便去問司馬庚,“你在做什麼,我幫你做。”
司馬庚在學習理順女子的衣衫,內襯,裡衣,中衣,平時的裙裝,男裝,短打,鞋襪,龍袍。
藍開交代了聖旨,說宮中宮女伺候時常出差錯,打發到了外間做事,讓他把這些練習熟了,往後崔九的起居都由他來打理。
明日清晨崔九去上朝,他還得學習推拿按摩之術。
面前架子上放了一個假做的人頭,頭髮披肩,他得學冠女子髮髻,務必要熟能生巧,好讓尊貴的陛下在洗漱、冠發過程中不會有絲毫不適。
原先硃筆紅批,現在卻要做這些。
苟且偷生亦不過如此。
司馬庚看自己的手指,旋即閉眼,平復好胸膛裡烈火烹油,伸手去解那髮間繩結,神色復又清淡了。
沈熔看出來是學著伺候阿九,躍上前,劍也扔了,“我要學這個,我要學這個,你教我!”
司馬庚縱是不願搭理他,也不由申斥一句,“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文當安/邦,武當定國,為天下百姓開太平,做這些,不覺屈辱麼。”
沈熔一把將人頭搶過去,“能為心愛的人做這些,只覺快樂,我看你解著扣結,耳根紅透,動作十分珍惜,倒是幸福得很,怎麼只能你伺候阿九,我不能!你休想!”
司馬庚額上青筋控制不住地亂跳,又知和這小瘋子沒甚好理論的,平復了咳嗽,坐在一邊重新理亂了的勾帶玉玦。
沈熔學著他的樣子編髮,總是編不好,執拗地試了十幾次,沮喪道,“我什麼都做不好,阿九要怎麼才能對我笑一笑。”
司馬庚瞥了他一眼,未答。
沈熔這些年長大些,也知道自己的腦子和平常人不太一樣,轉得慢,想事情想不明白,就朝司馬庚道,“你教我,我想讓阿九開心快樂,你教我的話,我以後奉你為大哥,我知道阿九喜歡你的臉。”
司馬庚手裡的繩結就亂了章法,氣息不穩,“什麼大哥,你亂說什麼。”
沈熔道,“就是正宮娘娘啊,每個皇帝都有正宮娘娘。”
司馬庚陡然咳嗽起來,直把心肺都要倒出來,沈熔看他面色緋紅,眸光裡俱是熱烈複雜,偏生滿臉的清淡疏離,十分威嚴內斂的樣子,奇怪道,“你這人真是奇怪,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看你身體和心喜歡阿九喜歡得要命,腦子卻不大好使。”
司馬庚呵斥一聲,“休要胡說八道,你還要不要學習了!”
沈熔一下就忘了糾結這個人奇怪不奇怪了,滿眼躍躍欲試。
司馬庚便道,“我來時聽聞潁川沈恪求見,你只消摘了面巾,帶著你的劍,現在去找陛下,當著那沈恪的面,叫陛下一聲義父,孩兒沈熔求見,陛下肯定會開心的。”
他見小孩遲疑,知道他不願稱呼這聲爹,又道,“放心罷,叫了這一次,約莫以後陛下都不會再讓你叫師父了,你不是不願稱呼她為師父麼?”
沈熔雀躍,這便去了。
司馬庚手指無意識握住左臂上劃痕,神志一清,眸中皆是嘲諷,見殿中已無人,不再去管那些衣衫釵飾,上了床榻,放下床帳,盤腿坐下,按照默背下的心法修煉武功。
宣殿前,四名儒官垂首而立,都是家學淵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