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62節(第2/4 頁)
時間一久, 新軍營裡計程車兵漸漸放下了顧慮猜忌, 不再擔心新主殺降, 每日安心訓練種田。
高臺邊時不時爆發出喝彩聲, 天子正與將士們比試拳腳功夫,說是比武,更多的則是指點,兩個時辰後,軍中好手輪番比了個遍,下臺時諸將眼中敬服幾乎到了狂熱的地步,呼喊萬歲的聲音震動雲霄,已和半年前的蕭家軍軍營沒什麼不同。
校場上數萬士兵高呼萬歲,有一小兵出列,握拳大聲叩請道,“北疆侯戰死突厥軍中,魂歸濁河,小人懇請陛下——”
小兵有些磕巴,但兩月相處,已知曉陛下雖治軍嚴格,但非軍務以外,待人寬容溫和,見整個校場都安靜地等著他說話,便鼓足勇氣大聲道,“小人懇請陛下追封北疆侯為蕭妃,如此北疆侯有歸鄉之處,英靈便可安歇了。”
蕭寒‘戰死’沙場,理當封賞,群臣議定追封北疆侯,蕭寒侄子蕭稷承襲侯爵。
小兵話語落,許多士兵便紛紛點頭應和,最後竟是數萬人跪叩校場,叩請追封妃位,言辭懇切,“陛下,請給國主一個安身的地方罷。”
遠處施安要阻止已來不及,連連嘆氣,“這群兵崽子,追隨十幾年的主公,在女帝這裡,就只請做個妃子的份——這算怎麼一回事,前朝宮中隨便一個末位,無功無過,故去後也能追封個妃子——”
袁翁嘆氣,都是大老粗,哪裡懂那麼些彎彎繞繞,不敢請追封皇后,大著膽子請封妃子,已足見愛戴了,蕭國主對女帝之心,天下人皆知,諸將念著他的好,這才打算完成他的夙願。
刁同甫出列行禮,“請陛下追封北疆侯為蕭後。”
陸子明、齊遜等人皆附議。
追封為後安撫民心軍心,天下一家,可拉近北地和關中的聯絡,與請謝蘊入宮是一個道理,省時省力,只在羌胡邊界時,她已詢問過蕭寒,蕭寒不願,她便也不願在此事上強留,正待尋由拒絕,遠處奔來一道身影,頃刻掠至高臺前,人未落,聲先至。
“陛下不可,雷聲鳴動,天公不允,請陛下三思。”
校場上諸將靜聲一聽,果真有轟隆響動,不由都是驚懼,紛紛跪叩請罪。
崔漾看了眼天色,只覺自己在星象這件事上差得還很遠,溫聲道,“諸將追隨蕭愛卿守衛邊疆,用性命抵禦突厥,都是大成的勇士,今歲每人賞賜御造緞帛一丈,春夏到了,給家中兒女做一身新衣衫罷。”
一丈緞帛可給孩童裁剪兩身新衣,尤其御造緞帛,是尋常人家想也不敢想的東西,便是不做衣衫,或是家中無子,尚未婚配的,也可賣了換錢,軍將們高興激動,叩謝聖恩。
下了高臺沈平便道,“皇后之位當選傾心之人相伴,尤其蕭寒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暗閣也搜不到他的蹤影,你怎可輕許後位,下次碰到這樣的事,天若無異象,你便改日再議,日食,月食,彗星落地,星轉鬥移,一月裡總有幾日是有異象的。”
崔漾笑了笑,接過洛拾遺遞來的巾帕,擦了擦手,常人對天象是十分敬畏的,但沈平似乎不是。
風霜雨雪,地動澇災,他從不以為是天罰,非但不會怪力亂神,不祭祀仙神,還常常會沉心研究,力求找出災害發生的原因,雖時常無果,但崔漾看他研究這些,也常吩咐人幫他尋找需要的耗材。
崔漾回營批閱奏疏,吩咐謁者傳文臣武將冀州府議政。
春耕、歲正祭祀已由太常寺代勞,舊魏、李宋諸地任命官員已就任,大成地界內十三州,包含徐州、菏澤在內的原舊魏、李宋疆域都已經完成了稅改,只剩下江淮。
十郡之城數十年阻隔在舊宋背後,即不給大成上稅,也不給李修才上稅,州牧和太守官還是文帝在世時的老官員,治下自有一套官員任免,不是一國,勝似一國。
正堂裡刁同甫、姜奉、許半山、蓋青四人分列案前。
刁同甫出列行禮,“難就難在這十郡裡的鄉紳豪貴,幾十年沒有往朝廷送過一粒米,現在要叫他們自動把稅收吐出來,恐怕比登天還難。”
梁煥問道,“兵戰呢。”
姜奉本是激進的性子,此時不免也遲疑,“文帝在世時為表江淮年青雲政績,下詔十城免稅,當時未言期限,隔年文帝駕崩,中原動亂,諸侯割據,這一片便失去了掌控,如今再要改稅,實在比肉裡抽骨還難。”
“且每次外敵叩邊,江淮諸郡都會出大批物資,除了不上稅,官員任免不上報,實在沒什麼差錯。”
刁同甫亦搖頭,“一沒有出兵鎮壓的理由,二來攪擾生民,江淮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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