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62節(第1/4 頁)
白菘一眼便能看出這是上等裘毛制的大氅,一邊往掌心裡哈著暖氣一邊笑道,“聽歸朝的麒麟軍說,陛下冬獵獵到了一隻裘獸,這是做了風袍送來給大人了。”
風雪涼寒,話說完,見自知曉陛下此次不歸起便越發沉默少言的大人眉間帶了些清淡的喜悅,笑道,“大人,小的給您披上罷,這天寒地凍的。”
“不冷,收起來罷。”
丞相府卻早早有人候著,沈熔自崔氏父子處知曉阿九年節不回來,上元節也不會回來,便想去邊關尋阿九了,“我想阿九,很想阿九,想得睡不著,我這輩子沒有和阿九分開這麼久過,王錚,你是丞相,你派我去邊關。”
王錚並不太理會沈熔,尋常也不會對她的暗衛做什麼安排,解了相印吩咐白菘送去尚書檯。
沈熔看向北地的方向,悶悶不樂。
司馬庚眸光落在案桌上的包袱上,握著棋子的手微頓。
沈熔歡呼了一聲,“阿九送的東西——”
沈恪出言阻止已來不及,沈熔身形如電,立刻抱過包袱開啟了,裡面只有一件風袍,可他從不穿風袍,這風袍不是給他的。
阿九從來沒有送過他東西,來信也從來沒有關心過他!
沈熔大喊大叫起來,眼睛裡都是淚,“是阿九獵到的裘獸,我也要阿九送的風袍!”
沈恪讓弟弟不要胡鬧,“是丞相的東西,阿容不要亂動。”
旋即垂了眸光,落子的速度卻是慢了很多。
王錚不悅,亦不再多言,收拾好東西,天一明便啟程去冀北。
廳堂裡只剩了落子聲,司馬庚垂眸遮住眼底微瀾,“可先去信請令,得陛下應允,我們一道北上,我知齊魯有一名水師將軍歸隱這太行山,請他出山,訓練水師,圖謀江淮。”
沈熔立刻道,“哥哥寫信給阿九,阿九同意了,我們就可以見到阿九了。”
沈恪安慰弟弟,沉默片刻,提筆寫了信,交於斥候,起身回宮。
宮中沒了天子,雖是有歲節,亦十分冷清。
兩人行走在宮牆闕門下,禁衛遠遠跟在後頭,沈恪看向遠山,眉眼如墨畫,“你想與王錚為敵麼?”
當年他折轉四方亭,遭人戲耍滿身塵垢的皇帝撿起階下那朵凌霄花,擦乾泥汙小心收入懷中,眼裡皆是痴氣,那時他便知道了,實則心中已有了人,所以哪怕‘痴傻’,弄得遍體鱗傷,也堅持不肯立後,不近女色。
當年尚且如此,更勿論如今。
沈恪寬袍廣袖,落雪沾染墨眉,“是你我親手將人推遠,如今便不該有怨言,陛下喜歡誰,便選誰,若陛下意屬王錚,你我便護好王錚,不該再為私慾起紛亂。”
司馬庚眸中嘲諷一閃而逝,“若無私慾,為何沈平來信,信中皆是對她溢美之詞,你失魂落魄,夜夜喚著她名字驚醒,藏著舊時婚書,聽聞有捷報,大軍將歸,便換上玉袍,又知她留在冀北,又心不在焉萎靡不振。”
“你該頭疼你的兩個弟弟,沈熔不消說,沈平性子狂傲,若是愛上她,必起獨佔之心,而她外表性子溫和,實則最不愛受約束,王錚無需誰對付,有沈平便夠了,我若是你,便儘早想辦法去北地,以免惹出禍端。”
而他不可能再做惹她不高興的事了,如此焦灼,卻也只能在宮牆裡忍耐著。
沈恪腳步凝滯,握著竹傘的手指收緊,面色煞白。
司馬庚伸手接住落雪,任憑雪花墜落掌心,融化成水珠,上京城下雪,北地亦在下雪,她定是愛這雪景,不定要看到多時,又是何人在旁陪伴,踏雪尋梅。
卻也無妨,無妨,只要她不動心便好,不對沈平動心,亦不對王錚動心,只要不動心,便是娶了旁人為後,也無妨。
第62章 、越靠近腳步越輕
突厥大軍撤出羌胡地界後, 半月裡未再侵擾邊關,聚集冀地的百姓,大部分選擇回鄉, 也有不少留在冀地安家,冬末前天氣轉晴, 農人們拿起農具,鬆土翻田,欣欣向榮, 百廢待興。
燕趙以北有衛氏三韓,東側濱海倭寇常有侵襲, 南有吳越、南國,西邊突厥人虎視眈眈, 五十萬大軍十萬戍邊,十萬散於各郡縣駐守,剩下二十餘萬冀地屯田,晨起集訓,午後開荒種地。
兩個月過去,百傾荒野上燒除雜草、樹木、石塊,成了可耕種的農田。
蕭家軍並未重新分編, 也沒有查撤原先的軍職, 糧種、軍需發放皆與麒麟軍一至,天子去麒麟軍軍營不帶人,到新軍營便也不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