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89節(第1/3 頁)
崔漾看了一會兒書卷,見他還是僵坐著,成了一截木雕,溫言道,“只是四人將就一夜,並不會有任何淫/亂的事,上來歇息罷,你也累了一日了。”
當兵時露宿山林,或是宿在軍營裡,莫說四人,便是十人的通鋪,她也睡過,因一些不必要的東西露宿野外,在她看來,才是本末倒置。
只男子似乎常注意這些。
崔漾在心裡搖搖頭,繼續學習倭國的文字,陸言允站在榻前半響,直至院子裡重新有了動靜,方才回神,他本是打算去別家,隨意找個地方歇息,此時卻並不想講那些禮儀。
那兩人是絕不會退讓的,他一走,便是她與那兩名男子一道同榻了。
沐浴過的兩人回來了,洗去僕僕風塵,兩人模樣越發出眾,陸言允晨間雖是已經沐浴過,方才也洗漱過,卻還是又沐浴了一回,換了乾淨且被暖陽曬過的衣衫。
陸言允的榻不算大,勝在寬,四個人橫著躺,剛剛好夠翻身。
被子只有一床,沈平躺在崔漾左側,王錚站在榻前不動,垂著眼眸看不出神色,崔漾知道他喜歡睡左邊,叫沈平讓了讓,拍了拍左邊的位置,“上來罷。”
她還記得。
王錚唇角勾出些弧度,上了榻在她身側躺下來,時隔多年,身側又是熟悉的氣息,叫他心間想念得發麻,聲音也低沉了許多,“是倭國的文字麼?”
崔漾應了一聲,給他遞了一卷,“你去西域,西域如何,地廣嗎?水土豐茂麼?”
沈平佔據了右側的位置,只剩下了最右邊有空位,陸言允上了榻,並沒有直接睡,學他們在榻上靠牆坐下來,人僵硬成了木頭做的機關,思緒也飛得很遠,難道他們在宮裡,夜夜是如此睡眠麼,她那般主動的性情,必定是夜夜笙簫。
陸言允心臟悶痛,待不下去去,想走,身體卻又停住不動,想知道她關心的,想更瞭解她,錯過這一夜,再無良機。
王錚聲音溫泰和緩,“有一些中原不曾有的果子,地廣,不如中原山川多姿,卻也有許多中原沒有的優勢,那裡的國度小且密,還需要了解罷。”
聽著便是異域風情,有時機崔漾倒是想去走一走,“這次回去,你還是帶上洛青衣洛扶風好了,不是監視你,也不強留你,只是你一個讀書人,出門在外,總不叫人放心。”
她聲音裡帶著些許與尋常不同的溫度,叫那青年眉間亦染上些暖色,還有不易察覺的歡喜,那是被心愛之人關心掛念的愉悅,身側的遊俠之首大約想要同樣的關懷,約莫武藝太高,連藉口都沒有,一時沉默,只捱得很緊,若非有‘外人’在一旁,幾乎是想擁住對方的樣子。
王錚沒答應要暗衛,“先讓暗衛跟著你罷,我暫時不走。”
陸言允能猜到他的心思,心愛之人重傷至此,受傷時不在身側,只怕已叫他自責到不願獨活,眼下這般情形,仇敵未誅,天下大勢風雲變幻,他如何會離開。
沈平開口道,“在你武功恢復之前,可聘請我做暗衛,有我在,天下無人可奈你如何,想要傷你,必定踏著我的屍首過去。”
他性子狂傲,信誓旦旦時,面容似乎也熠熠發光,崔漾看了一會兒,倒覺他亦清減了不少,只再清減,亦還是如初升的昭陽一般,奪目耀眼。
王錚低聲道,“大貓從杞縣回了上京城,又順著回去的路跑去了商丘。”
崔漾手裡的主文簡落在被子上,“大貓?還活著?”
王錚自小與她相伴,自是知曉大貓對她何等重要,點頭道,“不知誰救了它,它自己從杞縣跑回了上京城,又順著回來的路跑去了商丘,我請秋修然和白菘一道,帶暗衛去商丘接它,送了信去,叫他們直接把它接來這裡,該是再過一月,就能送到了。”
當時她在商丘送大貓回上京城,自那以後,再沒見過了。
崔漾心緒起伏,一時幾乎難以抑制,念及那毛絨絨的大腦袋,伸手壓了壓略酸澀的眉心,心中倒前所未有地快活。
約莫是上天保佑,否則以人們對老虎的畏懼,穿過這麼長的距離,無人護送,不定會被當成虎患除了。
沈平亦想念大貓,見她掛念得厲害,握了握她的手,“你不要擔心,聽來信說,一直到商丘,它頭上還帶著帽子,掛著牌子,上面有字,它不傷人,平常人知道它有主,也就不會傷它了。”
是寫著本虎不傷人字樣的帽子,司馬庚和王錚都給它做過這樣的牌子,除了王錚,以秋修然和大貓最熟悉,他去接,大貓不定能聽懂他的話,把它帶回來,如果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