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88節(第1/4 頁)
崔漾探手在對方衣襟,袖子裡搜尋,摸出了兩粒藥丸,是見血斃命的蛇丸,死士。
藏匿在屋子裡,分明來者不善,且自午間起,他一直在家裡,也進過西屋更換被褥,屋子裡藏了人他竟是一無所覺,她現在本沒有多少武藝,倘若不防備,背後一刀……
先前便受了那樣重的傷……
有人要害她,而她也知道有人會害她。
自與倭賊一戰後,家中便多了許多不經意的擺件,夜半偶爾也見她在院子裡練劍習武,一次次試圖催動內勁。
陸言允道,“你離開這裡罷,去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崔漾搖頭,起身拿走了臥房裡兩卷倭國語書冊,看了眼地上的屍首,又看了看陸言允,“叫村民們知曉村子裡出現了刺客,不太好,容易亂心,等天黑透了,再把他運出去當倭賊埋了罷。”
月輝下的人一身簡衣素服,卻難掩光華,她本不該隱匿於黑暗,註定了不會是尋常人的一生。
“你是不是要離開了。”
崔漾笑了笑,“暫時不會走,至少把西陵山、西漳山六里牆建起來再回京,建起陵漳關,是比東平郡更為堅固的山塹關隘,說不好可保背後十六縣不再受倭賊侵擾。”
說罷,見青年眉間帶起淡淡的愉悅,知曉與此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便也不費神,直接下了令,“你過來坐下。”
自說破女帝的身份後,兩人之間也並無禮數。
陸言允第一次聽她用命令的語氣說話,尚不知如何反應,只得在石桌旁坐下,“以後你的安全怎麼辦,對方有兵麼。”
青年神色極不自在,俊面卻已泛出微紅,崔漾失笑,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脖頸,親吻他,“一年前我召見過宿琮,半月前宿琮來陸家村,我與他見過一面,宿琮已上交了虎符。”
陸言允僵硬地坐著,平復呼吸,任由她給與所求,直至院門口傳來一聲驚痛的質問。
“陛下,你在做什麼——”
來人聲音張揚又悅耳,崔漾些微錯愣,回頭時,只見院門口立著兩名男子,一人容顏曜目,一人一襲青衣如巖崖青松,二人皆是風塵僕僕。
沈平和王錚。
沈平手底下有宗門,遊俠遍佈天下,又武藝高超,能這麼快找到她不稀奇。
王錚去了西域,久不見,卻似乎消瘦了一大截,那雙眼眸落在她身上,似乎隔著千重山水。
崔漾鬆開陸言允,“重遮,你怎麼來了。”
她似乎還好,傷似乎是好了,沈平視線落在石桌旁那青年身上,見對方容色雖不是多出色,在這村子裡卻也少有的英俊清癯,加之通身的書生氣,是她自小會喜歡的類別,心裡刺痛又惱火,“我們辛辛苦苦的找你,你非但不送訊息給我們,反而隱藏起行跡,在這裡尋花問柳,你——”
已過去了半年之久,擔心掛懷,思念,無數個夜裡都叫他難以入眠,吃睡不好,知曉她有可能在這裡,欣喜若狂,聽司馬庚說,她最喜歡最信任的人是王錚,尋了王錚一道來,本是心痛她住這樣的破院子,卻見她摟著那青年,額,臉,唇,吻得珍重。
何曾這樣吻過他,那時中了那般性烈的藥,若非他開口求,未必會吻他。
王錚拾階而下,視線自她面容上滑過,落在她胸腹間,溫言問,“你還好麼?傷好了沒有,我給陳林老先生去了信,過幾日他便到了。”
崔漾眉間漾起些暖意,點點頭,“不必掛心。”
沈平一看便知她武功沒有了,知曉她練武有多勤勉,為上乘的武功,吃了不少經脈寸斷的苦,現在卻散得一乾二淨。
熱流湧進眼眶,幾乎叫他八尺男兒落下淚來,沈平別開眼,再看向那男子時,心中的氣痛便散了不少,若是她覺得有人陪伴再側高興些,陪便也陪罷。
兩名男子,一人容顏已是言語無法形容的耀眼奪目,一人淵渟嶽峙,沉穩有度,五官眉眼竟與她有一分相似,兩人立於院中,幾與日月爭輝。
院子門口站著隨行而來的鄰里們,這時皆是呆呆看著院中的三人,陸言允垂眸,遮住眼底泛起的波瀾,起身走到院門口,給大家問禮,驚醒了呆站著的人。
眾人都忍不住小聲驚歎,卻也不敢議論,戀戀不捨地告辭了。
陸言允關了院門,去燒水泡茶。
沈平坐下來,想與她把脈。
崔漾不讓,避開了,淡淡道,“不用。”
沈平聰明之極,心中怒痛,質問道,“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