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90節(第1/3 頁)
若為皇后,可日夜與她相伴,可擁有她聞言軟玉,可擁她入懷,可與她更親密。
但……
陸言允收起眼底微瀾,“是陛下對草民有救命之恩,且陛下是君,草民所為,實屬應當,但……”
“草民不願入宮。”
如今母親身體已經在恢復,家中富有,便是到了雲州郡,也是旁人不能及的富戶,可請奴僕照料伯父,弟弟妹妹有所依靠,他想他可以重新撿起擱淺的學業。
為民奔波,為絕學繼往開來。
是讀書人的夙願。
倘若有一日能在官場上見時,他希望,她依舊是明主,而他是可用之臣,可用之人。
君臣相宜。
似乎也不錯。
青年低眸垂首,恭敬有禮,似有光華。
掙脫了束縛的桎梏,也許山野之竹亦能參天華蓋。
崔漾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心中並沒有不高興,反有淡淡的欣悅,溫聲道,“好,憑你的學問,必有一番天地,朕等著,有一日能在朝堂上見到你。”
陸言允鬆了口氣,心中亦有清淡的喜悅,有別於男女之情的喜悅。
從此君是君,臣是臣。
亦沒什麼不好。
那是一種並不奢華也不高昂的豪情與壯志,不張揚,卻依舊叫人心裡開闊。
崔漾心情舒悅,倒難得暢快,一時沒了睡意,見外頭月華如練,索性便也不再睡,取了佩劍,去院子裡練武。
崔漾暫時沒有睡意,下了床榻,披了外衫,取了沈平的佩劍,去院子裡練武。
月輝灑落庭院,那身影翩躚縹緲,似天地日月的光華都彙集到了那劍身上,月華如練,屋裡三人靜看著,不知歲月幾何。
天光漸明,沈平傳音問陸言允,“你救了她,誠心待她,她必不會拒絕你,你對她的喜歡太明顯,喜怒哀樂受她牽絆,我觀你凡事皆以家人為先,是重義輕利之人,為什麼不願為後。”
這人實是天資聰穎,習武已是巔峰,習文已通曉天象,看人看事,分毫不差。
說話做事直來直去,並不掩藏,陸言允卻並不討厭他,最後一次直視視庭院裡的女子,他已不用再看她容顏,自商丘一夜,便已刻進心裡。
“因為非她心中意屬,如果可以,我寧願她身側的人,是與她心意相通的人,是她心中所愛,無論是誰,一切只看她喜歡,她願意。”
只不知,能叫她心動的人,會是誰,又是何等模樣才學。
王錚手握住窗稜,久久不語。
沈平亦是心亂,想叫她快樂,又想在她身側,只似乎並不能兩全,連續兩次,身體裡有藥性,卻連碰也不願意碰他們。
到底怎麼做,才能叫她動心動性,沈平神情黯然,最多再過兩月回京,選後宴便要開始了。
宿琮不奉詔,不聽調令,崔呈下書斥責,那斥責書連封漆也未動,原路退回,另有一封已聽女帝調遣,前往漳州剿滅倭賊的奏疏,那謁者當庭宣讀,叫金鑾殿幾乎被揭翻了屋頂。
勃然變色的有之,將信將疑的有之,欣喜若狂痛哭流涕的有之,更多的是欣喜鬆氣的。
國不可一日無君,江山搖搖欲墜,女帝還活著,叫群臣上下朝,呼吸都順暢了幾分。
崔氏一黨和徐氏一黨難得同氣連聲,質疑是否有人假冒女帝。
宴歸懷早前便收到訊息,神清氣爽,這時便出列問,“將軍可有一些陛下的手書印信。”
一道同來的參將與諸臣諸將稟奏,“雲州郡起了一支娘子軍,足四千人眾,收住東平郡以西,凡是過此關隘的倭賊,皆喪命刀下,這支隊伍現下隨宿琮將軍征戰,隊伍已擴至萬餘人,其中五千餘人皆是陛下親手訓練的精銳,戰功赫赫,連月來已收回十三縣,斬殺倭賊過萬人,這是禦敵時陛下發令的手書。”
女子軍——
朝中男子便都變了臉色,可這沒有什麼好懷疑的,女帝武將出生,當年麒麟軍是她一手壯大的,如今再建一支隊伍,又有什麼稀奇。
別說女子不能行軍打仗,這幾月來,無君王在朝,權臣重將弄權,實叫朝上朝外風聲鶴唳,內有憂,外有禍患,日子都不好過。
女帝已叫他們清楚,只要有機會,男子能做的,女子一樣能做。
且若非女帝頗能用人,也不能叫國中無君,重臣擁兵,還不敢輕舉妄動的。
否則以盛驁、徐令手中各自的兵力,非要把大成攪和個天翻地覆不可,眼下是平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