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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
我的一雙“手悶”戴不了多久,大拇指就露出來。我經常把拇指伸出來做“手指”運動,逗女同事開心。
腳步上的皮鞋,結實得有點過分。在我爸爸當工人時,農村裡的親戚就以能得到這樣一雙皮鞋為榮,又結實又暖和,並且是工人階級的象徵。
到我當工人時,這一榮耀還是殘留了不少。媽媽就說:“節約點,送雙皮鞋給你舅舅過生日。”
我在石灰窯以外的時間,是不穿這些鞋的,太土了。
《一個人的工廠》第三節(3)
我還是很喜歡存放在石灰窯鐵櫃裡的行頭。
15
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些白色的懸浮物。
在我的念頭裡,這一章必須在一個時間成熟和充沛的空間裡展示。
沒想到第二天,它就迫不及待地蘸滿了我所有的想法,似乎不寫出“灰塵”這兩個字,它就永遠把我想見的想說的一切都包裹其中,讓我無法辯認。
16
我的第一個房東是對中年夫婦,他們的房子就在工廠下生活區後面。
我住二樓最西邊的房子,與一位文學愛好者同住一室。陽臺也就是公共的走廊。
每天下班,穿過工廠家屬區,經過一條小渠道,這是工廠的排汙渠,我總是下車。喜歡看水的顏色,裡面的水今天是綠色,明天又摻點黃。有時候,甚至中午和下午的水色都可以完全不同。這裡的水就從未相同過,各種色彩,深淡不一,渠道兩邊用水泥和石灰整潔地砌起來。
我過了水渠,便置身一大遍田地中。
一到晚上,田地與水渠一起成為一條界線。在小渠的流響中,那邊是燈火輝煌的汽笛聲,傳出電視裡的打鬥聲和俱樂部的歌舞聲。在田地界線的這一邊,是稀疏的樓房和燈光,只有田野的安靜。
有二年時間,我就臨於這界線之上,在靜中看對面的喧譁,我討厭那些人和物的聚居。人物太多,事情就會變亂,亂由人生。
田地中的路比較寬,也就是在這裡,我帶著少數不多的朋友從城市裡走出來。一轉到這個生活區的背面,心情也就轉到了身體的後面,看到了肉體狂歡後的汗水。
一個大我幾歲的女朋友,一個星期不到我這田地裡走一走,她就說:“心裡會有種奇怪的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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