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喝醉?經常接受異性的護送,經常……每當他想到這些,他的心就一陣隱痛。
實際上,他如果主動和茉莉聯絡並不難,但經過那個起伏的心理歷程,他總沒有尋找她的勇氣,他在等待,他相信她會和他聯絡的。他們肯定會見面的,只要她沒出什麼事。
她會出什麼事嗎?那個大款會不會有所察覺,會不會對她嚴刑逼供,她會不會夜裡說夢話,把這件事說出來?他太不瞭解那種家庭、那種社會層面了。柳北桐感到自己已陷入了一個封閉的心境裡,他無人訴說。
那一陣子,他很少到酒場,朋友都說他變了。他把自己埋在工作室裡,在一首首樂曲中尋找內心的平衡。他為國慶活動寫了一首歌曲《兩岸情思》,得到行內一片叫好。那個固執的主題如同大海的潮汐、一浪一浪地在衝擊著、呼喚著……到底呼喚的啥,只有他心裡有數。
大幕又拉上了,臺下光線很暗。遷換下場的演員紛紛從他身邊的過道走過,坐在第一排的幾位評委都在埋頭打分。
也許茉莉和柳北桐不同的地方,就是她的自信和堅定。這是一個漂亮女人的固定資產,不是可以模仿的。
“柳老師,還認識我嗎?”
他抬起頭,身邊的過道上站著一位身著長裙的女演員。光線太暗了,雖然他們距離很近,他仍一時看不清她的摸樣。但那聲音、那帶著點母性般沙啞的、位置很靠前的聲音讓他一下子激動起來:“你——你是……”
“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從柳北桐手裡拿過那隻打分的鉛筆,在一張空白的評分表上寫下了一行數字:9638882。
這個電話號碼柳北桐許多年後都沒忘,1995年市面上剛剛有手機,對許多人來說還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9字開頭的電話幾乎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但當時柳北桐根本就沒注意電話號碼,能說會道的嘴在那一瞬間淤塞了。他接過紙和鉛筆,心怦怦直跳。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他也不可能說什麼,只見那個出現在柳北桐腦海裡無數次的美麗面龐在黑暗中嫣然一笑,頃刻之間就消失了。
尹團歪過頭來:“什麼時候認識的?”
“你說誰?我真的沒看清楚是誰?”他賣起了關子。
“別裝!剛才那位銀行代表隊的,那個靚女,運動頭。”
“你小子這會倒眼神挺好,她可能是我以前的學生吧?” 這是柳北桐心裡最大的秘密,他絕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包括他最好的朋友。
當大幕再一次拉開時,柳北桐已是神采奕奕。
第二天他們就通了話,是柳北桐主動打給她的。
“喂,你是9638812嗎?”
“柳老師你好!”
“昨天劇場裡燈光太暗,我都沒認出你……”
“我想買一架鋼琴,你能陪我去嗎?”
“誰要學?你的女兒不在省城學舞蹈嗎?”
“你能做我的鋼琴老師嗎?”
“你?你學?你有時間彈鋼琴嗎?”
“我會按時交納學費。”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好嗎?”'
“你願意教我嗎?”
“我想見你。”
“你願意教我嗎?”
……
這的確是一個很特殊的女人,她常常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不受對方思路的干擾。她的思維方式有時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常常會使用一種不容違拗的口氣,讓對方忘掉自己的觀點。後來柳北桐經常模仿她的這個特點,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經常把她憋的滿臉通紅,氣得直嚷嚷:“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我,別以為我真是傻瓜……”
那天晚上,他們見面了。地點是柳北桐選定的,東湖的“自由空間”茶社,這兒環境好,離市區比較遠。重要的是在這裡,一般不會碰到熟人。這裡不是省城,柳北桐又是中州的公眾人物,不可掉以輕心啊!
這是一個小單間,一個小巧的小方桌放在房間正中,兩把沙發椅一南一北的放在小桌旁,像是預示著什麼。桌子上方是一盞懸的低低的麻將燈,巨大的燈罩把柔和的光線罩定在小桌的範圍內,如果把身子往後一撤,你的臉立刻就隱到暗處。柳北桐心裡暗暗讚賞著這簡單的佈置,這種設計是有心理依據的,人的緊張和拘束到這兒就化解了。
雖然房間不大,但在那個小小的窗子下面仍擺著一個很大的三人沙發,寬大的有些曖昧,那上邊大概上演了不少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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