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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都難過,那可把人家林如玉坑了。
中州呆不住了,他要到一個沒有人干擾的地方去完成自己的工作,他突然想起了馬陵山、駱馬湖,想起了那一方青山綠水,他紛亂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他的這首作品題目是合唱《大陸的期待》、獨唱《遊子心》、混聲合唱《歡樂和淚水》,那是本市詞作家國華先生創作的,他當時看了兩遍就選中了。那詞本身就富有音樂的韻律,他吟唸的時候,心裡的旋律直往上躥,這有什麼難的呢?平時也就是三五天時間。可這次可弄大差了。
第一首輪廓已經基本有型、第二首主題尚未找到、第三首根本就沒考慮。這都需要時間。他給單位打了個電話,就一個人踏上了旅程。
在駱馬湖邊的一個小村子裡,他找到了離湖邊最近的一家,這一家的位置最好,可以直接面對煙波浩淼的萬頃湖水,很容易就讓人思緒萬千。裡面住著老兩口,他們大概都有80多了,眼睛直盯盯地看著他,說話都不太清楚。柳北桐給他們說了半天他們都沒聽懂。後來那兩位老人的兒子來了,柳北桐才把一切都落實了。每天二十塊錢,住在朝東的小屋裡,吃飯就跟著兩位老人吃。柳北桐覺著錢給的太少了,就把自己從家裡帶來的所有東西都奉獻出來:火腿腸、牛肉乾、好佬坎的雞腿雞翅在他們的案板上放了一大堆。
環境的變化的確能帶來心情的變化,這裡和中州只有60公里的路程,但和那個騷亂的大都市相比,這裡已經如同仙境。柳北桐到四周轉了一下,觀察了一下地形,就回到那間小屋。關上了手機、傳呼機,就迅速投入了創作。
柳北桐的靈感開始復甦,在反覆吟誦《遊子心》的過程中,他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他就是那個遊子、一個被別人慣壞了的孩子、一個誤入歧途的孩子,而筱晴和茉莉就是他的母親,她們並沒有和他真正的分開,她們不都說過他象一個大孩子嗎?她們現在都在想些什麼?她們和他曾有著那麼深的關係,她們是那麼關心著他的吃、喝、他的每一件衣服、每一雙鞋子、他的每一點不高興她們都是那樣在乎……他們已經分開了許多年,時光已經化解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恩恩怨怨,遊子真正開始思鄉,而她們怎麼可能忘記這個讓她們銘心刻骨的孩子嗎?
漸漸地,一句沾滿淚水的旋律主題象一條蟲子一樣從柳北桐內心深處爬了出來,他即刻把它寫在小床上的樂譜本上,這是最難的。下面根據歌詞把這個主題展開就是他的特長了。他激情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嘴裡唱著、念著、自言自語著、迅速地在本子上記著……他整個身心都暫時離開了這個令他無奈、令他彷徨的世界。
下午五點不到,《遊子心》的初稿完成了,他整個唱了一遍,感到非常滿意。這半天的效率勝過他在那個煩囂的都市裡好多天,能專心做事是一種幸福。他走出小屋外,搬個凳子坐在那一對老人面前,管他們懂不懂,就這樣非常有表情地唱給他們聽。老頭用手指了指他,不知給那老太說了什麼,咧開那一口沒有牙的嘴,笑了,老太沒等他唱完,就到旁邊點火拉風箱去了,她開始煮稀飯,大概以為他餓了。
夕陽西下,駱馬湖水天一色,美如仙境。此時的柳北桐已經心靜如篤,湖邊漁民的收網的聲音、湖邊不知名的鳥鳴叫聲、甚至那呼哧呼哧的風箱聲在他耳中都美如天籟。
天漸漸黑了下來,老人的兒子來了。小夥子很熱情,很麻利地炒了幾個菜,還煮了一條草魚。吃飯的時候,他給老頭老太端好盛好,竟奇蹟般的從屋裡拿出半瓶酒來。
“弄幾口?”他招呼著柳北桐 。
他們象兄弟一樣地喝了起來,那小夥子大概不會喝酒,兩杯下去臉就紅了起來,說話也開始不清楚。在他斷斷續續地介紹中,柳北桐聽懂了他們的家世。老頭老太是37年從山東跑反過來的,在駱馬湖邊上靠打魚為生,生了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女兒出嫁了,兒子都到南方打工,平時不回來。老人都80多歲了,就守著兩間破屋不願意離開一步,所以幾個兒子每人輪流在家呆一年,照顧他們。這兩年他們更老了,有時相互說話都聽不懂了。
“大爺,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老頭笑著、點著頭。
“大媽,你能聽懂嗎?”
老太比老頭還胡塗,她搖了搖頭。
“他是誰?”那兒子指著老頭用很大的聲音問老太。
“他……他給我羊皮馬甲……”她蠕動著乾癟的嘴用顫抖的手指著身上的馬甲。
“迂魔了吧,老了。”那兒子告訴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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