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4 頁)
幾十元的工資,沒有住房,臨時住在大沙河邊兩間租來的農房裡。傳鳳那孩子很義氣,她看到他們家的情況後就表示不要工錢,有口飯吃就行。感動的柳北桐每天下班後都到大沙河邊去釣魚,晚上拿個手電筒到河邊去照田雞,變著花樣給她和筱晴弄點野味吃。
那張照片是在出租屋的院子裡照的,那幾天柳北桐和單位幾個人到縣裡採風,回到家裡才發現那天是三八婦女節,他什麼禮物也沒有。他靈機一動,說今天是你們三個婦女的節日,作為當家的也沒有什麼拿出手的禮物,就給你們表演一個節目吧。
他搬出了幾張凳子放在院子裡,請她們坐好,然後用《世上只有媽媽好》的曲調即興編詞,獻給她們三位“婦女”。
“世上只有媽媽好,囡囡的媽媽好中好,
為了寶寶不轉正,為了寶寶睡茅草。
世上只有寶寶好,筱晴的寶寶好中好,
多呆娘肚一個月,臍帶繞脖不哭鬧。
世上只有小妹好,筱晴的小妹好中好,
照顧囡囡不收費,這樣的小妹哪裡找。”
他邊唱邊跳,用手指輪流指著她們三個觀眾。把她們笑的前仰後合,後來筱晴掉了眼淚,傳鳳也跟著抹了起來,只有不到一歲的囡囡抓著小拳頭對著他大叫,好象知道爸爸在說她。
他找來房東,用單位採風的相機在院子裡幫他們照下了這張照片。
沉浸在往事中的柳北桐又喝了第二杯酒,喝了10多年酒的他這是第一次自斟自飲,他有一種預感,筱晴肯定忘不掉這些,她會受到記憶的折磨。她的心情可能還會變化,事情還沒有完。
有家的時候往往感覺不到家的溫馨和珍貴,而一旦失去,那每一件往事都會成為你心頭的隱痛。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從來沒有這麼仔細地回憶那似乎很平凡的過去,可現在那一幕幕竟如在眼前一樣清晰,是那麼生動、親切、自然、珍貴……
結婚、離婚,這是窗外的世界每天都在上演著的悲喜劇,但許多人都不知道,離婚也需要心理素質,素質差的不要鋌而走險,它會使你的心靈落入萬劫不復的地獄,有時是很難自拔的。
很快,他醉了。
三十六
第二個星期的一個早晨,在家裡呆了幾天的柳北桐終於走出了家門。
他在這裡住了10來年了,幾乎沒在外面吃過早點,筱晴認為不衛生。那天早上,他第一次在家門口的早點鋪要了一碗豆漿、一根油條,稍微吃了一點就去了工作室。
他的工作室是他單位附近的一個部隊招待所,10年來,他已經給他們定了幾次合同了,租了他們一間50平米的房子。他稍微裝修了一下,添置了一套MIDI裝置和錄音裝置,開始對外接活。那裡還有一架鋼琴,是市內一家琴行老闆贊助他的,那人是別人介紹給他的,叫仲建,原來是文工團的一名吉他演奏員,後來辭職自己開了一家琴行。人挺義氣,就是粗魯得嚇人,30多歲了,還經常和別人交手。柳北桐常常告訴他和氣生財的道理,講儒商的重要性,他話聽的很謙虛,但仍然我行我素。不過他對柳北桐還是非常尊重。
那天柳北桐剛剛寫了不到二十小節的譜子,工作室的電話鈴就響了,柳北桐看了看錶——嗨!剛剛8點,誰這麼早不睡覺,他接了電話,正是仲建。
“桐哥,你今天怎麼出來這麼早,不像你平時的節奏?”
“哦,是仲建啊,沒辦法啊,我得抓緊把這個活做出來,文化局那邊逼得緊,我可能最近還要出差,不拼命沒辦法了。這麼早找我有事啊?”
“我想問你一件事,昨天和朋友喝酒怎麼聽說你被人算計了,我嚇一跳,我跟他們說這絕不可能,真有這事,桐哥怎麼會不給我說呢?”
“哪個在胡說啊,你們真是喝著無聊瞎嚼舌頭,沒有的事。”
“桐哥,你頭上的傷疤是怎麼一回事啊?要真有人算計你,你告訴我,兄弟絕對給你擺平,操!誰想欺負桐哥,算他有種,你兄弟黑道白道一糊摟。你放心吧。”
“別聽別人胡說八道,我很好……” 柳北桐好不容易勸退了亢奮的仲建。
是誰的嘴這麼快?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包括離婚,柳北桐和筱晴都採取了最隱秘的辦法,自己的事為什麼要讓外面知道呢?時代不同了,這純屬個人隱私。何況柳北桐在這個小城市是個名人,這種破資訊傳播出去,對他只有壞處而沒有任何好處。
“嘟……”電話又一次響起,今天邪了。
師大的劉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