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頭上拂了一塊冰毛巾。
“你說的不對。有人適合獨身、有人不適合。你就屬於那種不適合獨身的人群中最不適合的人。”
“為什麼?”
“你的情感太豐富、太不設防、太容易受到傷害。你就象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永遠需要別人的提醒和呵護。”
“我怎麼聽這話這麼熟啊?”
“是啊,你的妻子肯定給你說過,那位茉莉肯定也給你說過,或者她們就是這麼對待你的,你是被女人寵慣了的人。獨身有可能會毀了你……”
柳北桐大口喝了一氣冰水,他坐了起來。他看了看床邊的林如玉,有些醒酒了,小玉今天是怎麼了,象個老八十似的。看來,女人身上都有母性,這並不取決於年齡的大小。
“那你是什麼人呢?”
“我當然屬於那種適合孤獨的人。”
“哈哈……柳北桐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你……我說的不對?”
柳北桐從床上坐了起來,說到這個話題,他的精神頭上來了。
“你年齡還小……你知道什麼是孤獨嗎?分離和分手完全是兩回事。所謂分離指的只是身邊暫時沒有人,你那是一種形式意義上的孤獨。而分手呢……那是一種內在的、心靈深處的孤獨。那種感覺說瀟灑叫無牽無掛,說淒涼就是舉目無親、心在流浪,那是一種把過去和未來都隔斷了的孤獨……哦!我說的有些多了,你不會理解的。”
林如玉把頭低下了,當她再次把頭抬起來時,第一句話就把他嚇了一跳。
“柳老師,您知道嗎,我就是你形容的這第二種孤獨。”
“什麼?我不懂。”
“你知道我昨天為什麼笑嗎?知道我為什麼會想到那個笑話嗎?”
“為什麼?”
“我也在笑我自己呢。”
“你……我不懂你什麼意思?”這次輪到柳北桐吃驚了。
“春節前,我就和那位維也納先生拜拜了。”
“春節前?你是說在揚州之行以後?”
“是的。”
“為什麼?”
“我悄悄地愛上了一個人,透過他我重新認識了自己。我知道了我想得到的是什麼,我知道了我適合什麼人、適合一份什麼樣的生活。”
“哦……你的意思是……不會吧?那個人知道不知道?”
“我沒有給他講。”
“為什麼?”
“他不光有家庭,在外面還有情人,我沒有辦法‘插足’啊。”
“小玉……”
“現在好了,他和情人散了,和妻子離了,我們平等了。重要的是我已經知道他也在愛我……” 林如玉大大的眼睛直視著惶然不知所措的柳北桐。
對柳北桐來說,一切都如夢中,太不可思議了。怎麼可能呢?她剛滿25歲,比他小16歲,幾乎是兩代人。她是中國民樂界的頂紅演奏家,他只是一個小城市的小文化人。她剛剛步入生活,他卻已經年過不惑、已經飽經滄桑。不!這不合理,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我說的對嗎?”
“不對,小玉你別忘了,他比你大十幾歲,他有這麼多的經歷……你這麼年輕、這麼優秀,你的生活剛剛開始……”
“但是,我已經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小玉,你喝多了麼?你在發燒嗎?你說的這些都不是真的……你的感情不是愛……你將來肯定會發現你的感覺是短暫的、是一時衝動……”
柳北桐有些激動,說話也不太流暢了。
“《二月的聲音》呢?是假的麼?還記得那個早春的下午、那踏踏的青磚聲、那花靜靜綻放的聲音嗎?那種感覺是假的麼?在揚州的那天夜裡我從你的房間出去,你是那種目光——我從來沒見過男人有這種目光——那也是假的嗎?”
“小玉……”
“昨天夜裡,我第一次聽到你的新作品,我就什麼都明白了。那實際上是你的情書、是你的愛情表白,你在追求、很含蓄的追求,你自己不敢承認它,但它卻寫在你的音樂裡,你知道嗎?我一夜都沒睡著……”
“是的。小玉……我……”
“不要不敢正視自己,你很優秀、也很年輕。”
林如玉從對面的桌子上拿過來柳北桐昨天剛剛謄好的樂譜,那赫然於封面的標題《二月的聲音》下面,正是他親筆寫的幾個激情洋溢的字:“獻給我親愛的女兒林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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