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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的,胳膊、身體、大腿都出來了,最後,一聲啼叫,離開了母體。
然後的工作就是把臍帶剪斷,洗去它身上的血汙。它終於變的乾淨了、清晰了,後來他睜開了眼睛,啊!笑了,這是一個多麼漂亮的孩子啊!
《二月的聲音》,這是林如玉那天在電話裡隨便給他將要創作的二胡曲起的名字,他在創作聲樂套曲的時候,已經在想這件事。那次在駱馬湖臨走的前夜,他一個人在湖邊散步,就立下創作的誓言:他要象貝多芬那樣把自己的痛苦變成快樂,他要寫一首美麗的曲子,獻給林如玉、獻給一切關心他的人們。包括駱馬湖邊上這一對生死相依的老人。
從那天開始,他一直在捕捉著那隻充滿著希望、能夠趕走寂寞、趕走憂鬱、照亮心扉的旋律,但一直不能把內心的感覺變成聲音,那支旋律始終無影無蹤。他甚至在想,也許他永遠找不到那片神奇的境地了,也許那支明朗的旋律需要更年輕的情感養分,是不是自己老了,他已經41歲了,抑鬱是不是將在他心中長住,激情是不是已在悄悄隱去,他是不是從此要走向低落 ?
可這神秘的感覺說來就來了,猝不敵防。不是在中州,不是在駱馬湖,也不是在上海,它竟然出現在日本大阪的大街上,出現在他最放鬆、最沒想到它的時候,太不可思議了。
“你這次跑不掉了!”望著自己在五線譜本上畫滿了的凌亂的樂譜,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林如玉從劇院回來時已經是晚上7點了,那時他的《二月的聲音》的輪廓已經基本完成。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喜悅,沒有告訴她。
他們把行李拿到房間後,李娜說我們在哪裡吃飯,林如玉說她剛剛謝絕了演出公司的宴請,明天要演出,我們三個隨便吃點吧。
“去吃肥牛?”李娜的眼睛亮了起來。
旅館附近有不少餐館,他們走進一家燈光搖曳的中餐館時,那個老闆非常熱情地給林如玉打招呼,他們認識。老闆沒說什麼話就直接把他們帶到一間清淨的、鋪著踏踏米的小房間。那房間中有一個小方桌,方桌的中間有一個圓圓的洞。桌子上面是一個長方型的罩子,罩子上面的燈正好把光線灑在方桌上。
“您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嗎?”李娜問他。
“下面是煤氣爐,上面是抽油煙機。馬上就要上涮鍋。”
“啊!你好厲害。”
林如玉笑了:“你別忘了,這是中國餐館。”
那天晚上,在林如玉的堅持下,小姐給他上了一瓶日本清酒。那酒大大的瓶子,和白酒一樣的顏色,但度數只有十幾度。她們要了兩廳可樂。
那家的肥牛果然不錯,旋的薄薄的、紅白相間的牛肉片玲瓏剔透,讓人一看就有食慾。火鍋很快就沸騰起來,小姐給他們上了好幾種調料,又上了清熱解毒的烏龍茶。
“小玉,對不起,我要放開吃了。”李娜大概餓壞了。
“你只要不怕胖,你就盡情的吃吧!”
“我拼了!”
柳北桐和林如玉一起笑了起來,這個胖姑娘真有意思!
他們都餓了,幾乎沒說什麼話,就開始了虐奪性的掃蕩。幾盤牛肉很快就涮完了,他們又要了幾盤,速度才慢慢降了下來。
幾杯清酒下肚,柳北桐胃裡的那股暖流又慢慢升騰起來,他的話也隨著酒意多了起來。
“看你們吃飯的樣子,我想起一個笑話,我給你們兩個小孩講個段子輕鬆輕鬆?”他很長時間沒有講段子了,過去的那種生活似乎已經離他很遠。
“好啊!”她們倆一起歡呼起來。
“有一對北京夫妻,結婚已經兩年。他們感情很好,但經常吵架。因為他們都是急性子。他們都想改正自己,卻總是改不掉。
有一天,他們又吵了起來。
模仿著京腔, 柳北桐開始表演。
男人說:“麵條煮好了沒有,我餓了。”
女人說:“還沒熟呢,你急什麼你?”
男人說“我能不急嗎?我快餓死了!”
那女人氣洶洶地走過來,給他端來一碗半熟的麵條,“碰”的一聲放到他面前。
“吃吧!吃吧!噎死你!”
他端起麵條就往嘴裡倒。
“快點吃!快點吃!”女人站在他一旁催著他。
“你他媽急什麼你!”麵條太燙,男人吃不下去。
女人把碗搶過來,把麵條全部倒到桌子上。
“幹什麼你?”男人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