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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棄第一層哄騙,跟對方說:“仙姑,我還不知你所指是何物呢,從哪裡來的抵賴啊?”
道姑乾脆利索地回答:“一卷經書。”
“經書?那應當不算奇物吧?小女子夫家幾位女眷都吃齋清修,要說經書古籍,可算是藏得不少。”
這是胡說八道,越家識字的女性除了她也就老夫人一位了,老夫人根本就不在家裡住,那還談什麼收藏經書啊。
道姑耐心也好,只說:“施主,你好生想想,隨身攜帶的書卷裡,是不是有一本叫做《太息十二元經》的?”
“太息十二元經?”
越百川給的經卷是叫這個名字,不過……
景善若道:“小女子略認得幾個字,說起來,確實有這本經書,只不清楚上邊的記載是哪門哪派……”
“哪門哪派並不要緊,要緊的是這經卷若是留在施主身上,恐怕會招致大劫。”道姑說著,向前走了一步,從雪枝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她溫和地說:“那捲經,原本是不屬於人世的東西,若非仙人不慎遺落,定然不會出現在此,更不能引起軒然□。亡羊補牢不為晚,這位夫人,可以將經書割愛,轉讓予貧道麼?”
景善若看著她,發現自己認得她的臉。
這是那位將越百川帶走的仙姑。
景善若搖頭:“恐怕不成。”
“為何?”
“此物乃是我夫君所贈,我怎能隨意轉交他人?”景善若坦然道。
竹簪女冠定定地看著她,片刻之後,輕哼一聲。
“哈,貧道明白了。”她說,“眼下二位身後有追兵,貧道就不妨礙二位逃命了。請。”
說完,側身讓開。
阿梅呆愣地看看竹簪女冠,再看看自家女主人——怎麼覺得兩人之間氣氛不太對勁?
景善若也不想跟竹簪女冠多說什麼。她端詳對方身段和麵容,然後對阿梅說:“我們走。”領著小丫鬟繼續在積雪中趕路。
竹簪女冠在原地立了一會兒,臉色仍是不好。
一旋身,她飛至在道邊搜尋主僕兩者的蠱堡人跟前,罵道:“你怎麼辦事的!本仙姑引你過來,難道是要看鬧劇的嗎?”
駝背蠱堡人乍見竹簪,竟然一改猥瑣下流神色,慌張地跪伏在地。
“仙、仙女娘娘,小的一時不察,給那娘們使了陰招啊!”他伸出舌頭,上面一刀割得可不淺,血還在流,舌尖都分成兩半了。
竹簪女冠睨著他,臉上盡是極怒的冰霜。
倏忽之後,她怒極反笑,帶著笑意恨恨道:“真是活回去了,姑奶奶是什麼神仙人物,竟與爾等凡胎一般見識!去!”
話音未落,長袖一舞,駝背立時被颶風吹飛,轟然撞進客棧門內。
那老道士剛撤下傀儡戲法——順便摸了堂中眾人身上的銀錢到自己兜裡,正要出門呢,迎面就是一個駝背大漢砸過來。兩人撞做一處,哎喲喂呀直叫喚,半晌沒爬得起。
客棧眾人尚不知變故,除了掌櫃心疼門板之外,皆是指著兩人哈哈大笑的。直到有人發現自己錢袋沒了,這才聲張起來。
老道士趕緊捂住包袱,可是,被駝背一撞,包袱皮已經破了,別人的錢袋啊扳指鼻菸壺之類嘩啦啦地流出來,遮也遮不住。
這下可好,眾人暴怒,笤帚條凳桌子什麼的都舉起來了。
“各位鄉親饒命啊!”
※※※
“阿嚏!”
阿梅著涼了。
兩人到天明時候繞回正道上,跟趕牛車的鄉民商量,坐在人家車板上休息兼補眠。
一路搭車到鎮上之後,二人典當首飾換了點錢,住進旅店。
阿梅借炊房給景善若熬了碗薑湯,自己卻沒有喝,結果到晚上就有點低熱,後來燒得厲害了,休息兩天才好。
“結果還是換我服侍你這懶丫頭。”景善若取笑著,替她掖了掖被子。
阿梅嗓子痛得厲害,原本是一直沒吭聲的,此時禁不住說:“少夫人你真好……”
“現在知道了?”景善若笑起來,“既然老夫人將你給了我,以後你就一直跟著我了,只要別惹是生非,什麼都短少不了你的。”
頓了頓,她又說:“我那院裡,原本也缺一個身份壓得住眾人的好丫鬟。孃家跟來的去年又給嫁出去了。”
“莫說阿梅年紀小,就是大了,也是跟著越家各位奶奶的,只要少夫人不嫌棄,阿梅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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