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秒鐘,然後望著桌上的香菸。她貪婪地抽出一根菸,夾在兩片厚唇間。“我被關在隔離房,”她說著,把煙點燃,“那些王八蛋不准我抽菸。她們還想把我餓扁。”她惡狠狠地瞄了身後一眼。“王八蛋!你殺了他?”
羅莎望著她,她和奧莉芙所說的每句話都會被上報。“當然沒有。”
奧莉芙用夾著煙的手把額前的散發拂開。她的頭髮分開處有尼古丁的黃漬,顯然她常這麼拂頭髮。“我也不認為你會殺他,”她輕蔑地說,“這種事可不像電視上演的那麼輕鬆。你有沒有聽說過我怎麼犯案的?”
“有。”
“他們為什麼肯讓你來會客?”
“因為我告訴監獄長,不管你做了什麼事,都與我無關。本來就與我無關,對吧?”她用一隻腳在桌面下碰奧莉芙的腳。“是不是什麼人惹火了你?”
“那個混賬牧師,”奧莉芙怒氣衝衝地說,也眨了眨眼。“他跟我說,如果我能跪下來說:‘哈利路亞,我懺悔。’那上帝在天堂一定會手舞足蹈。笨蛋。他老是想用這種低能的方法向罪犯傳道。他說什麼‘如果有一個罪人悔改,天堂一定會歡聲雷動’,我們根本聽不進去。”她聽到身後傳來嗤之以鼻的悶哼聲,於是相當滿意地眯起眼睛。她做出“我信任你”的嘴形。
羅莎點點頭。“我猜大概也是這麼回事。”她看著奧莉芙用肥胖的手指把玩那根細小的香菸。“不過我沒有先打電話給監所,要求他們替我傳話,也太失禮了。我上個星期頭痛得要命,日子很不好過。你要多擔待些。”
“我知道你日子不好過。”
羅莎蹙眉,“你怎麼知道?”
奧莉芙把煙捻熄,丟進菸灰缸裡。“不用福爾摩斯也可以推論出來。除非你是用了什麼怪異的化妝術,否則你眼圈泛黃,一定是被你的前夫打出來的。通常頭痛會伴隨著黑眼圈而來。”不過她已厭煩這個話題了,於是忽然把手探進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她把信封高舉過頭。“艾倫比先生,我能不能把這封信拿給這位女士看?”
“那是什麼?”一個警衛走上前問。
“我的法律顧問寄來的。”
他接過那封信,對她用兩根指頭做出的敬禮動作視若無睹,匆匆瀏覽了一遍。“我不反對。”他說著,把信擺在桌上,又走回門邊。
奧莉芙把信遞給羅莎。“讀一讀。他說,找到我外甥的機率幾乎是零。”她又掏出一根菸,眼睛則緊盯著羅莎。兩人之間有種怪異的氣氛,她好像知道了些羅莎不知道的事,羅莎對此覺得不大自在。在這間玻璃隔間的會客室中,奧莉芙似乎掌握了主控權,她是何時、又是如何反客為主的,羅莎百思不解。這場會面不是她力爭之後才獲准的嗎?
羅莎詫異地發現,克魯先生這封信是用相當工整的筆跡寫出的,她猜他或許是在下班後寫的,而且又不想浪費公司的時間和金錢重新打字,這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親愛的奧莉芙:
我從羅莎琳·蕾伊小姐處得悉,你已知道令尊遺囑中的若干內容,主要是關於琥珀的非婚生兒子這方面。令尊遺產已指定由那孩子繼承,然而我們搜尋他下落的行動卻仍徒勞無功。截至目前為止,我的助手仍未能找到他,而且我們覺得,機會越來越渺茫。我們已查出,十二年前,你的外甥仍在襁褓中時,便跟著養父母移民至澳洲,不過,他們在雪梨的一處出租公寓住了六個月後便舉家遷移,線索至此便告中斷。不幸的是,那孩子養父母的姓氏在澳洲很普遍,而且我們也不確定他們是否仍在澳洲。我們不排除他家決定改名換姓的可能性。我們曾在澳洲的報章刊登字斟句酌的尋人啟事,但如石沉大海。
令尊極為堅持,我們在追查那孩子的下落時,必須格外謹慎。他的看法是,如果追查的事曝光,可能會對那孩子造成莫大的傷害,對此我由衷贊同。他很清楚,如果媒體競相報道那孩子與馬丁家族的關聯,將會給他的孫子帶來劇烈的衝擊。出於這個原因,我們會一直、也會持續地對你外甥的姓名保密。我們的追查行動不遺餘力,不過,因令尊曾定出追查的期限,故身為遺囑執行人,我很可能不得不依遺囑指示,將遺產轉贈給以照顧兒童福利為宗旨的若干醫院與慈善機構。
《女雕刻家》十一(3)
雖然令尊不曾指示我不得讓你知悉遺囑內容,但他一再叮囑我不可讓你因而沮喪,也因此,我一直不曾向你透露他的遺囑。如果我知道你早就得悉遺囑的若干內容,那我早就主動與你聯絡了。
祝你身體健康。
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