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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腿癱軟”只是言情小說中虛構出來的情景。不過,事實擺在眼前,如果她再次到盜獵人餐廳,恐怕會死賴著不走了。她瘋了不成?那人看來有點邪門。誰聽過餐廳居然連個客人都沒有的?經濟再不景氣,人們也總得吃飯才行。她懊惱地搖搖頭,發動引擎,開車回倫敦。反正,想了也是白想。依照愛情蹺蹺板定理,如果她滿腦子都是關於他的綺思幻想,那他腦中(如果他會想到她)一定不會對她有非分之念。
她回到倫敦時,正趕上週四下班的車潮。
一個上了年紀的女囚犯被眾人推舉為代表,緊張兮兮地在門口駐足。女雕刻家使她提心吊膽,不過,其他女囚犯不斷告訴她,奧莉芙只肯跟她談話。你使她想起她母親,她們說。這種聯想使她更是忐忑不安,不過她還是滿心好奇。她望著那龐大的身軀笨手笨腳地用菸草捲紙煙,她看了許久才開口。“嗨,女雕刻家!你今天會見的那個紅髮女人是誰?”
奧莉芙只眨了下眼,沒再搭理她。
“來吧,抽我的煙。”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遞了過去。奧莉芙立刻有了反應。就像狗聽到用餐鈴一般,奧莉芙拖著笨重的腳步,走到門口接過一根,藏在身上。“那個紅髮女人是誰?”那位女囚犯又追問。
“一個作者。她想寫本關於我的書。”
“老天!”那女囚犯鄙夷地說,“你有什麼好寫的?冤枉的人是我!”
奧莉芙瞪了她一眼,“或許我也是被冤枉的。”
“噢,是啊。”那女囚犯嗤之以鼻地拍拍大腿。
“又在信口雌黃了。你騙得了誰啊?”
奧莉芙爆笑出聲,“你一定也聽過:你可以永遠騙過某些人,或暫時騙過所有人……”她停下來,等對方替她說完。
“不過你無法永遠騙過所有人。”那女囚犯把這句格言說完,不以為然地搖了搖手指,“你不妨祈禱,看看有沒有希望。”
奧莉芙眼睛都沒眨一下。“祈禱幹嗎?”她拍拍頭,“找個容易受騙的記者,然後運用一點小伎倆。或許連你都可能洗清罪名。她可以左右輿論。如果你騙得過她,她就可以騙得過其他人。”
“好卑鄙!”那女囚犯脫口而出,“他們只對心狠手辣的神經病有興趣。我們這些可憐的傻子休想吸引他們注意。”
奧莉芙眼色一沉,“你罵我是神經病?”
那女囚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後退了一步,“噯,女雕刻家,我一時管不住我的嘴。”她舉起雙手,“可以嗎?我沒有惡意。”她離去時直冒冷汗。
那女囚犯走後,奧莉芙晃著龐大的身軀,讓別人沒辦法看見她在做什麼,她從抽屜裡取出小泥人,用肥大的手指雕塑著一個坐在母親腿上的小孩。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她技術太差,那母親粗糙的雙手像是要掐死那胖嘟嘟的小孩。
奧莉芙邊捏塑著邊哼歌。在那母子像身後還有許多塑像,有如糕餅上擺的小偶人般排列在桌上。其中兩個或三個的頭不見了。
他坐在她住處前的臺階上,滿身酒臭,手捂著臉。羅莎望了他許久,滿臉漠然,“你在這裡做什麼?”
她看得出來,他哭過。“我們得談一談,”他說,“你一直不跟我談。”
她不用回答。她前夫又喝醉了。他們之間該說的早就說了,沒什麼好談的。她已經受夠了他在答錄機中的留言,每次聽到他的聲音或看到他的字跡,她就會滿心嫌惡,不堪其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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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七(5)
在她想跨過去時,他扯住她的裙子,像個小孩般纏著她不放。“拜託,羅莎。我醉得回不去了。”
她出於莫名的責任感,把他帶上樓。“不過你不能留下來,”她告訴他,把他推到沙發上。“我打電話給潔西卡,叫她帶你回去。”
“山姆生病了,”他喃喃低語著,“她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羅莎漠然地聳聳肩,“那我就替你叫一部車子。”
“不要。”他伸出手,把椅墊擠落在地上,“我要留下來。”
他的口氣中帶著警告的意味,要她知道她若一意孤行,他不會就此罷休。不過他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也經歷過無數的爭執吵鬧,她不想再任他擺佈。如今,她對他只覺得輕蔑。“隨你便,”她說,“我去住旅館。”
他掙扎著起身,背對著門。“那不是我的錯,羅莎。那是意外。看在老天分上,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女雕刻家》八(1)
羅莎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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