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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傑撇了一眼陳小寶，他瑟瑟發抖的破碎身子在艮傑陰冷的目光下慢慢回覆原樣。他的原樣只是個穿著鬆垮西裝的眼鏡男。一張樸實得讓人不想回味的臉，五官給人一種集體下垂的感覺。這種人說實話，就算脾氣在好的人看見他這衰樣也想踹他一腳。

艮傑活動了一下手指，懶懶地說，“說吧！還有什麼心願，是想下地獄，還是想魂飛魄散。”

陳小寶聞言一愣，腿一軟跪了下來。他像是全無尊嚴了一般，爬在艮傑的腳邊就在那哭述，“上神，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又沒做過什麼壞事。我本生也是讓人給逼死的。求求你，發發慈悲放了我吧！”

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子，楊若水放開心中的恐懼，嫌惡地白了他一眼，“誰逼死你的了，你不是自己跳樓自殺的嗎？自己軟弱就別怪別人。”

“不是！”陳小寶猛地一下吼了起來，“是他們逼我的，我剛進公司，什麼都不會。那些人都不幫我，只會嘲笑我。”

楊若水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就為這你就自殺了，你可真本事啊！”

陳小寶臉有點灰，掙扎道，“不，不是的。你不知道，開發部的工作很難。我，我在交大是優等生，比任何人都聰明，都，都是那些人害的，他們不幫我。他們是嫉妒我的學歷。”

“得了吧！你那點學歷有什麼好嫉妒的。說實話，看到你這衰樣是人都不想幫你。再說了，別人憑什麼幫你啊！欠你錢啊！”

“我！我！”那陳小寶被若水嗆得連舌頭都不利索了。他突然發狠向若水撲了過去，他知道自己對付不了艮傑，就想制住楊若水做垂死一搏。

不過，他那些道行，哪瞞得了四神之一的白虎。一陣風捲過，艮傑已擋在楊若水身前。

他手拿靈符，一雙冷眼盯著陳小寶。

“等一下！”一直沒吭聲的佟馨兒突然叫住艮傑，“艮傑，可以問一下他葉雪玲的狀況嗎？”

她這一說，若水也想起，那葉雪玲還救過她，她拉著艮傑說，“小杰，葉雪玲太可憐了，我們把她找出來，想辦法給她超度吧！”

艮傑，輕輕搖頭，“不用了，超度只是讓靈魂放棄執念回到平和，葉雪玲在救你的一刻已經做到了。”

“嗯！”楊若水鬆了口氣，轉頭望著縮在地上的陳小寶，“呃！我說陳小寶。葉雪玲經受了那樣的苦難都能放下執念，你那麼點事，難道你還放不下嗎？”

陳小寶猛地抬起頭，轉而又無力地垂下頭。或許他明白了，或許他還沒明白。艮傑看著他，冷眼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符紙。

“等一下——”陳小寶突然跳了起來，“上神，我求你，在走之前能讓我去見見我的父母嗎？”

艮傑停了一下，轉眼看若水。若水輕輕點了一下頭，同意了。

艮傑沒有滅掉他的魂魄，只是淨化了他身上的妖力。

第三卷　城間鬼事·怨恨幾時休

第三十二章　遊蕩在大廈裡的怨魂（十二）

收拾完一切，艮傑轉身好奇地看著佟馨兒。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欣賞，也帶著一點期待。只是佟馨兒到是讓他的目光看得一陣發毛。她不自覺地就往楊若水身後躲。

艮傑的眼睛有股邪氣，一般人別說看他眼睛了，只感應到他的氣息就會感得毛骨悚然。佟馨兒被這樣的眼睛盯著自然會害怕。但她的表現已經算很不錯了，試想楊若水第一次見到艮傑時，是直接嚇暈。

以楊若水對艮傑的瞭解，自然是知道艮傑是看出佟馨兒有什麼問題。為了緩和氣氛，楊若水隔在他們中間笑著說，“哎！小杰，注意點，注意點。人馨兒長得漂亮你也不能這麼盯著別人看。會嚇到別人的。”

楊若水說話時，一雙眼睛不停地在那眨，她那複雜的眼語是想詢問艮傑到底是回什麼事。

艮傑輕輕搖頭，沉聲說，“佟馨兒，你別動。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前生。”

“啊！”楊若水一驚，轉頭盯著佟馨兒，“難道她是──”

艮傑搖了搖頭，目光中帶著不確定，“不知道，感覺有點像她。”

楊若水聞言轉到佟馨兒身後，趕忙把她到推到艮傑面前，急急地說，“快點看看。”

可憐佟馨兒完全被人無視了。艮傑閉起雙眼，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點在佟馨兒額上。口中輕輕念著，“借神明之眼，洞悉一切過去未來。”

月色之中，艮傑的指尖發出淡淡的白光。良久，艮傑睜開雙眼。楊若水忙問，“怎麼樣，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