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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做,當然不會沒有一點兒風險。但此時我已顧不得那些了。我稍稍猶豫了一下後,決定冒險,便悄悄往外走去。我知道那兩個男隊員並沒有應我所說的“回家休息”。真正“回家”的,只是馬桂花。據說她家裡出了點兒事,催她回去。而那兩個男隊員則在月洞門旁,找了間小屋子住下了,仍在守望我。我踩著牆根前的積雪,悄悄四處探查了一圈。這院子,除了那個月洞門,還真的再沒第二個出入口了。我於是熄了燈,在屋裡等著,等那小屋的窗戶裡也熄了燈光,估計兩個狗屁孩子睡下了,便趕緊向外走去。卻不料,剛走出月洞門,就聽到身後有人緊跟了上來。回頭一看,還是那兩個狗屁孩子。我謊說睡不著,想出去走走。他倆怎麼也要跟著。我只有在他們“陪同”下,胡亂地走了一圈,又回到招待所屋裡;乾坐了一會兒,從書箱裡隨手挑出本商務印書館的《現代漢語詞典》,摒卻了一切煩惱,清淨了六根,剛讀了兩頁,便昏昏欲睡了。
也許是睡著了,也許並沒有睡著,只是有些忘我而已,恍惚間,我又一次聽到了敲門聲。但這一回,我卻懶得動,懶得去開門了。我料想還是那兩個狗屁孩子,無事閒得又來“查房”哩。但那敲門聲卻頑固,而且極輕微,像一隻可憐的小貓,在凍僵前,用小爪子不斷地撓著門板,乞求著能允許它進屋來討一點溫暖。我以為自己又在做夢了。折起一點上身,側耳聽去,那輕微搔撓門板的聲音是確實的,清晰的。我嚷了一聲:“誰?”那聲音消失了。再等了一會兒,聲音又起。如此地有節制,頑強,又顯得猶豫,帶著幾分歉意。我感覺不像是那兩個狗屁男孩了。而且這一回聽真切了,那人敲的不是門,而是我這屋的後窗。有人敲我的窗戶子?啥事?我心裡一緊,便趕緊起來去開啟那扇窗。還真叫我吃了一大驚,窗外站著的竟然又是……馬……馬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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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節:黑雀群(31)
“你……你……啥事?”我乾乾地嚥了口唾沫,趕緊裹緊了大衣衣襟,瞪大了眼睛傻問。
“噓……別吱聲……”她站在屋簷下的黑暗中,忙低聲請求。而後,沒容我同意,就自作主張,一縱身躥進屋。其實那時候,我並沒有打算讓她進我屋。我也還沒有從那一點殘留的睡意中掙扎出來,一時間還沒法判定,這種時候,用這種方法接待她,對於我,到底是件好事呢,還是一件壞事。從父親血管裡繼承的謹慎,和從幾年機關工作的歷練中獲取的多疑,都讓我在最初的幾分鐘裡,一直在警覺地打量著突然又出現在我面前的她。
“對不住……打……打……打擾您了……”她顯得異常緊張,渾身上下抖得厲害,雙手一直緊抓住那件灰色皮大衣的胸襟,臉色一會兒漲得通紅,一會兒又變得青白,好像特別懼怕我會撲過去撕扯她的衣服,會對她做出怎樣一番粗暴無禮的舉止似的。
“有事嗎?”我漸漸清醒,問。
“對不住……我……我能……跟您說幾句話嗎?”她一邊說,一邊卻本能地透過前窗,向那兩個男隊員住的小屋探視了一下。她當然不希望有人窺知,都這麼晚了,她居然還獨自一人來找我。
“什麼事?說吧。”我拿起爐鉤子煤鏟子,把爐子拾掇了一遍,然後點著支菸,找了個離她儘可能遠的位置坐下。我剛進機關那會兒,協理員大叔就曾“諄諄教導”我說,以後下鄉駐點,晚上切忌單獨找婦女同志談話,迫不得已了,也要開著門談。但按今天這情況,門外是零下一二十攝氏度的低溫,我要是開著門,不出二十分鐘,我倆都要凍成冰條條子了。所以,唯一的辦法是,離她遠一點,把衣服都穿整齊了。這樣,即便有誰突然撞進門來,也不至於引起太大的“誤會”。“重任在肩”,我還得謹慎從事為妙。
“能到我家去一下嗎?”她哆嗦著說道。
“去你家,幹嗎?”我立即緊張起來,立即擰起眉毛,用極嚴厲的口氣責問。
“有人要見您……”她臉色灰白,急急地說。
“誰?”
“一個退伍軍人……”
“退伍軍人?哪兒的退伍軍人?”
“就是那一百五十個退伍軍人中的一個。”
“他們不是全被高場長和韓起科帶走了嗎?”
“他……他是逃出來的……”
“逃出來了?他從隊伍裡逃出來了?為什麼?”我的心一緊,但又暗喜。直覺告訴我,如果真有這麼一個退伍軍人“逃”了出來,而且主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