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可是所有跟我一樣沉的東西我都搬得動,豬也不在話下。”
“這兒的白人比肯塔基的強,可你還是得將就點。”
“問題不是我將不將就,是在哪兒將就。你是說在這兒還行?”
“比還行要好。”
“你那閨女,丹芙。我看她的腦袋瓜有點特別。”
“你幹嗎這麼說?”
“她老像在等什麼似的。她在盼著什麼,可那不是我。”
“我不知道那能是什麼。”
“唉,不管是什麼,她認為我挺礙事的。”
“別為她操心了。她是個乖孩子。從小就是。”
“是這樣嗎?”
“哎。她就是不會出事。你看哪。我認識的所有人都死了,去了,死去了。她就沒事。我的丹芙就沒事。就是在我懷著她的時候,我明顯地不行了———就是說她也不行了———可她從山裡拉來一個白人姑娘。你再也想不到的幫助。後來‘學校老師’找到了我們,帶著法律和槍追到這兒來———”
“‘學校老師’找著你了?”
“費了會兒工夫,但他還是找著了。終於找著了。”
“可他沒把你帶回去?”
“噢,沒有。我可不回去。我才不管是誰找著了誰。哪種生活都行,就是那種不行。我進了監獄。丹芙還是個娃娃,所以跟我一起進去了。那兒的耗子什麼都咬,就是不咬她。”
保羅·D扭過身去。他倒想多知道一些,可是說起監獄,他又回到了佐治亞的阿爾弗雷德。
“我需要一些釘子。附近誰能借給我,還是我該進城一趟?”
“不如進城吧。你可能還需要點別的東西。”
一夜過去,他們已經像夫妻一樣談話了。他們跳過了愛情和誓言而直接到了:“你是說在這兒將就還行?”
在塞絲看來,未來就是將過去留在絕境。她為自己和丹芙認定的“更好的生活”絕對不能是那另一種①。
保羅·D從“那另一種”來到她的床上,這也是一種更好的生活;是與他共享未來,還是因此拒絕他,這想法開始撩撥她的心。至於丹芙,塞絲有責任讓她遠離仍在那裡等著她的過去,這是唯一至關重要的。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寵兒 4(1)
既愉快又為難,塞絲迴避著起居室和丹芙的斜眼。正如她所料,既然生活就是這樣———這個做法也根本不靈。丹芙進行了頑強的干涉,並在第三天老實不客氣地問保羅·D他還要在這兒混多久。
這句話傷得他在飯桌上失了手。咖啡杯砸在地上,沿著傾斜的地板滾向前門。
“混?”保羅·D對他闖的那攤禍連看都沒看。
“丹芙!你中了什麼邪?”塞絲看著女兒,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尷尬。
保羅·D搔了搔下巴上的鬍子。“也許我該開路了。”
“不行!”塞絲被自己說話的音量嚇了一跳。
“他知道他自己需要什麼。”丹芙說。
“可你不知道,”塞絲對她說,“你肯定也不知道你自己需要什麼。我不想再從你嘴裡聽見一個字。”
“我只不過問了問———”
“住嘴!你開路去吧。到別處待著去。”
丹芙端起盤子離開飯桌,可臨走時又往她端走的那一堆上添了一塊雞後背和幾片面包。保羅·D彎下腰,用他的藍手帕去擦灑掉的咖啡。
“我來吧。”塞絲跳起身走向爐子。爐子後面搭著好幾塊抹布,在不同程度地晾乾。她默默地擦了地板,拾回杯子,然後又倒了一杯,小心地放到他面前。保羅·D碰了碰杯沿,但什麼也沒說———好像連聲“謝謝”都是難盡的義務,咖啡更是件接受不起的禮物。
塞絲坐回她的椅子,寂靜持續著。最後她意識到,必須由她來打破僵局。
“我可不是那樣教她的。”
保羅·D敲了一下杯沿。
“我對她的做法真感到吃驚,跟你覺得受的傷害差不多。”
保羅·D看著塞絲。“她的問題有歷史嗎?”
“歷史?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她是不是對我以前的每個人都要問,或者想要問那個?”
塞絲攥起兩隻拳頭,把它們藏在屁股後面。“你跟她一樣差勁。”
“得啦,塞絲。”
“噢,我要說,我要說!”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