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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一下吧。”他說。突然間柳暗花明了:有法子抓住她不放、證明他的男子氣概並且擺脫那個姑娘的魔力———一箭三雕。他把塞絲的指尖放在自己臉上。她大笑著抽回手,以免給過路人看見他們行為不端,在公共場合,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刺骨寒風中。
現在,他仍然擁有一點時間,其實是買的,但願那價錢不至於毀了他。就彷彿買來一個下午,預支的卻是將來的生活費。
他們停止了嬉鬧,放開手,聳著肩出了巷子,走上大街。那裡的風小一些,不過風留下的乾冷使得那些縮在外套裡發僵的過路人行色匆匆。沒有人靠在門框上或者商店櫥窗前。送食品或木料的大車的軲轆好像怕冷似的,吱吱嘎嘎的。酒店門前套住的馬閉上眼睛打著哆嗦。四個女人兩兩並肩走了過來,她們的鞋踩在木板人行道上嗒嗒作響。保羅·D拉著塞絲的胳膊肘,帶她從木板路走下土路,給女人們讓道。
半小時之後,他們到了城郊,塞絲和保羅·D又得以相互把手指頭抓來拽去,不時趁機摸摸屁股。這麼大了還這麼孩子氣,他們又興奮又難為情。
決定了,他想。就這麼定了,哪個沒孃的丫頭都不能搞破壞。哪個懶惰的喪家狗女人都不能擺佈他,讓他顧慮重重、不知所措、搖尾乞憐或者懺悔表白。他堅信自己能夠成功,就摟住塞絲的肩膀,緊緊箍著。她把腦袋靠上他的胸脯。這個時刻對於他們兩個都很珍貴,於是他們停下來,就那樣站著———屏住呼吸,甚至不在乎有沒有人路過。冬日的光線是黯淡的。塞絲閉上眼睛。保羅·D看著路邊成行的黑樹,它們自衛的手臂高舉著抵禦寒冷的襲擊。悄悄地,忽然開始下雪了,宛如從天而降的一件禮物。塞絲睜開兩眼看著,說道:“恩惠啊。”而在保羅·D看來,那確實是———一點恩惠———專門賜給他們,為他們此刻的感情標上記號,以便日後需要的時候他們能夠記起。
乾燥的雪花落下來,又厚又重,簡直可以像五分硬幣一樣砸在石頭上。雪總是讓他驚訝,雪是多麼恬靜啊。不像雨,而像是一個秘密。
“快跑!”他說。
“你跑吧,”塞絲道,“我立了一整天了。”
“我在哪兒呢?坐著嗎?”他一路拽著她。
“站住!站住!”她說,“我的腿可幹不了這個。”
“那就交給我吧。”他說道。還沒等她回過味來,他已經退到她身下,用後背馱起她,在大路上跑起來,跑過開始變得潔白的褐色田野。
他終於上氣不接下氣地停住了,她滑下來站穩,都笑癱了。
“你的確需要些娃娃,跟你一塊兒在雪裡玩。”塞絲整理好頭巾。
保羅·D邊笑邊呵著氣暖和雙手。“我當然想試他一傢伙。只是還需要個自願的合作者。”
“我會說,”塞絲回答道,“非常、非常願意。”
快四點了,離124號還有半英里路。一個人影向他們飄來,在紛揚的雪花裡隱約可見;儘管這同一個形象四個月來一直每天迎接塞絲,可是她和保羅·D正在如此忘情地專注於彼此,看見她在近前出現,都不禁心中一凜。
寵兒不理睬保羅·D;她的端詳是給塞絲的。她沒穿外套,沒戴圍巾,頭上什麼都沒有,可是手裡捧著一條長披肩。她伸出胳膊,想給塞絲圍上。
寵兒 13(3)
“傻丫頭,”塞絲說道,“在外面什麼都沒戴的是你呀。”然後她離開保羅·D,在他面前接過披肩,圍在寵兒的頭和肩膀上。她說著,“你得學會懂點事”,然後用左臂摟住寵兒。這時候雪花不飛了。保羅·D覺得,寵兒來之前自己身上被塞絲靠過的部位變得冰冷冰冷的。他跟在兩個女人身後一碼左右,一路克制著滿腔怒火。等到看見窗戶上丹芙在燈光下的剪影,他忍不住想:“你又是哪撥兒的呢?”
是塞絲解決的。出乎意料,她安全妥當地一舉解決了所有問題。
“這回我可知道你今兒晚上不睡在外邊了,對嗎,保羅·D?”她朝他笑道;煙囪像個幫腔的患難之交似的衝著從天上射進來的寒流直咳嗽。窗框在一陣嚴冬的寒風裡戰慄著。
保羅·D從盤子中的燉肉上抬起眼睛。
“你上樓來睡吧。到你該待的地方,”她說,“……而且待下去吧。”
從桌子一頭寵兒那邊向他爬過來的縷縷惡意,在塞絲溫暖的微笑裡變得無關痛癢。
曾經有一次(唯一的一次),保羅·D感激過一個女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