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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創置團結兵,選拔當地身強力壯精於騎射的男子充任,用以彌補正規府兵的不足,效果不錯。於是推而廣之,在河南河北等地也設定團練以備突厥。這是一次重要的兵制改革,李唐三帝時代在軍事戰爭中扮演絕對重要角色的府兵,開始逐步退出歷史舞臺。武皇在位時,正規府兵在戰役中所佔比例驟降為五成五,其它中央軍為三成,團練等地方軍為一成五。及至玄宗天寶時期,風光一時的府兵已經銷聲匿跡,由其它中央軍、地方軍成為戰役主角了。'6'
其二、改革馬政。初唐時掃平天下威服四夷靠的便是赫赫有名的唐軍鐵騎,李靖以三千騎兵雪夜奔襲大破突厥更是佳話一段,這正是太宗皇帝重視馬政所致。貞觀初年官馬僅有三千匹,但政府重視,選官得當,發展到麟德年間天下已有官馬76萬匹。但高宗晚年頻頻與外敵交戰,馬場被奪,調露元年至永隆二年(公元679…681年)累積損失馬匹竟有18萬匹。及至武皇執政,重內而輕外,並未意識到戰馬對於國防軍事的重要性,不思恢復,放任馬官亂職,牧場丟失,導致戰事發生時才發現嚴重缺乏戰馬對軍隊戰鬥力的影響。張說在議及此事稱“垂拱之後二十餘年,潛耗大半,所存蓋寡”'7',可見當時馬匹損失情況之嚴重。營州之亂禍起非常,武皇遣武懿宗出征時憂慮戰馬短缺,便特地下令京官出馬一匹供軍即可提升為五品官。此役過後,一向不把養馬當回事的武皇開始發奮圖強,聖曆元年(公元698年)在關中置團練時便規定,每一百五十戶百姓需要出兵十五人,馬一匹,以強制的手段鼓勵民間養馬。
其三、開武舉以示文武並重,培養軍事人才。此舉創設於長安二年,次年又令天下諸州宜教人武藝,擴大武舉基礎,培養百姓尚武之風。
其四、留心選拔高水平的軍事人才。熟悉西域局勢的唐休璟,使“塞外胡塵絕”的張仁願,治邊有方的郭元振,都在武周晚年得以重用,或入閣拜相,或出任封疆大吏。唐休璟守河隴防線防備吐蕃,長安三年更官拜夏官尚書(即兵部尚書)兼同三品;張仁願負責幽燕一帶,防備突厥;郭元振常駐涼州,從吐蕃突厥手中拓邊1500餘里。這些名將的起用,使得一度告急的邊塞慢慢穩定下來,更為中宗玄宗時代的全面反擊做好了準備。
其五、一改過去重內輕外的弊端,重視起邊政來。繼派出三萬人常駐四鎮穩定天山南麓之後,武皇於長安二年(公元703年)設立北庭都護府,統領天山北麓。至此,唐代安西、安北、安東、安南、單于、北庭六大都護府全部設立。北庭與安西分治天山南北,如左右雙臂,捍衛著西域的安寧。
這些政策,無一不是對症下藥之舉。可見武皇雖然年過七旬,頭腦仍然清醒,如果不是心存私念將精力過多地用在內耗上,她的成就應當不止於此。然而有些措施並非一蹴而就,比如馬政,直到玄宗天寶末年得官馬60餘萬馬,仍未恢復到高宗絲帶的全盛狀態。而兵制及武舉的改革,更非短時間能見成效,因此終武周之世仍未恢復到李唐舊有的疆域,但她畢竟還是守住了西域,平定了契丹,給後人留下了一批文武雙全的名將和一個相對完善的體制,該如何來評價武皇對李唐王朝的影響呢?一言難盡武則天……
(本節未完待續)
注:
'6' 毛漢光:《隋唐軍府演變之比較與研究》
'7' 張說:《隴右群牧使頌》
她開始慢慢變得平易近人,不再像以往那樣頤指氣使我行我素。或者是營州之亂的挫敗讓她意識到個人的智慧終究有限,確有必要聽取臣下的建議,或者是執政以來長期一帆風順讓她漸漸放鬆了警惕,開始卸下盔甲,希望能重建君臣之間的信任和溫情,畢竟她已經是個老人,據說老人總是更加害怕孤獨一些。這是一種由心靈深處開始的蒼老,不僅僅與年齡有關。明堂的大火、營州的叛亂、武家人的不爭氣、對江山後繼乏人的恐慌,如白蟻般一點一點地啃噬著原本堅強的自信,那麼轉而向外界尋求安慰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長期生活在謀劃和算計之中也很令人疲憊吧,這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君主,在70多歲生命已進入垂暮之年的時候,想必也不止一次地湧現過想向人一吐心事的念頭。
然而她畢竟自我封閉了那麼久,要穿透她銅牆鐵壁般壘築起來的防禦外殼直擊心靈,非大智慧者不能辦到。是幸運也是不幸,她身邊正好有這樣的人——狄仁傑,她的知己,她的敵人。
狄仁傑,這個名字在傳奇小說的不斷渲染下已經跡近神化,他是明睿多謀的神探,他是愛民如子的青天。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