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跨出了這一步,就不能再回頭,而李治則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物件了。在命運的賭桌面前,這是她唯一可以帶上陣的資本。
紛繁複雜的局面驀然間變得異常簡單而清晰,為了達到彼此的目標,他們需要對付同一個人——長孫無忌。聯絡彼此的不再只是男女情慾,更關係著自身的生死浮沉,他們不再只是皇帝和寵妃的關係,而是政治夥伴,以及同盟者。兩人齊心合力,共同對付阻礙他們前程和夢想的元老集團。
得到高宗全力支援的武昭儀信心倍增,這年三月,她剛剛完成了一本書,名為《內訓》,教導女子如何服從丈夫,幽嫻貞靜,儼然已以皇后自處。只因這類女子教育書籍,傳統都是由皇后著述,作為母儀天下的懿德佐證,武昭儀此舉,無疑已是僭越。而以她曾事二夫的經歷,公然教導女子應該如何持節守貞,更是有些滑稽。好比一個經常作弊的學生,卻堂而皇之寫起學生手冊,並要求別人遵守,被人指為“以身作賊”,那也不算冤枉。不過這正是武昭儀一向的風格,你有你說,我有我做。她是規則的制定者,卻非遵行者,似乎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必要為這個明顯的矛盾而傷腦筋。一如一切高高在上的掌權者,他們制定規則,卻又超脫於規則,仰天一笑打個哈哈,世俗禮法豈為我輩而設!輕輕鬆鬆一句話搞定。人言可畏,在一些人眼裡,公眾的聲音是足可壓死人的大山,但在另一些人的眼中,卻不過是個氣球罷了,輕輕吹口氣便會飄遠,甚至不必用針刺破。遙想當日躊躇滿志地捧著《內訓》的武昭儀,想必也是嘴角噙著一絲譏諷的微笑,傲慢的、挑釁的、不屑的冷對著大眾的瞠目結舌或是冷嘲熱諷。不過如此。
如此稍事休息,永徽六年六月,武昭儀再度發難,目標直指已行同禁錮的王皇后。這位可憐的皇后,再度被身邊人告發,指她與其母魏國夫人行“厭勝之術”。厭勝,指因憎嫌某人而作圖畫形象,對其刺心釘眼,以此詛咒此人受苦或橫死。也可用於媚道,以博取尊長的喜好或男子的愛戀。施此術者,以謀殺論減二等,但若物件是尊長或皇帝,則罪當處斬,列於十惡重罪之五的不道(即背違正道,陰行不軌),屬不赦之罪。這次手腳做得可能過於明顯,就連撰寫唐實錄的史官也認為是武昭儀誣陷,目的在於進一步打擊王皇后,民間更是議論紛紛。'1'但皇帝的處理卻異常果決,禁止魏國夫人入宮,復貶王皇后舅父柳姡��熘荽淌罰�型居忠浴奧┬菇�杏鎩敝�錚�儔嵛���T兜娜僦荽淌貳4送猓�躍芍啤骯蟆⑹紜⒌隆⑾汀彼膩��鉅崖���鷸謾板峰�敝�牛�暈湔巖俏��R源聳鹿壑��坪醺咦詿聳鄙形從辛⒓捶蝦籩�模�涫弦膊⑽詞醞賈苯釉揪雍笞��筆怯幸饈蘊餃撼嫉囊庀頡�
“宸”,為北極星之所在,後引申為帝王之所居,乃至帝王本身。以“宸”為特設封號,彰顯其地位的尊貴與超然,隱隱有傲視群倫之意,當是出自素來醉心於文字魔力的武昭儀之請,作為封后過程中的一個過渡。不料此議一出,立即受到兩省宰相的反對,中書令來濟、門下省侍中韓瑗,先後上表以不合制度為由諫止,“妃嬪有數,今立別號,不可”。韓瑗和來濟俱是王皇后舅父柳姡О罩惺榱詈笮綠嵐紋鵠吹模��ビ氤に鏤藜捎幸鑾字�輳�舜送���Γ�圓淮�裕煥醇萌捶槍羋す篤藎�匭災抑保�旯勰┢詿遊淳砣胩�諡鈄又���輝謔潞蠊嬡疤�詼猿星�憂岱⒙湟勻�缸又�椋�朔��桑�筆淺鯰諤�誄�億傻囊歐繅約岸源筇評褚侵貧鵲奈�ち恕<扔兄爻際┭梗�忮��疽膊皇俏湔巖塹鬧佔�勘輳�揮�詿碩嗍戮啦���佩峰�皇攏�謔薔痛稅找椋��飭轎徊皇妒蔽竦拇蟪嫉拿�鄭�採釕畹賾≡諏宋湔巖塹男睦鎩�
私下打探長孫無忌的態度和進號宸妃之議,是武昭儀謀奪後位的兩次序曲和試探,兩次群臣都毫不含糊地亮出了反對牌,不能不悻悻然收手。縱有萬丈雄心,卻遭遇群臣一致的冷麵以對,一時頗有進退維谷之感。既已付出了那麼多,勢必要個結果,然而舊時代留下的勢力看來是如此強大,堅冰重重,何從突破?這時,一次意外事件打破了僵局,終於讓李治下定決心將皇后廢立提上了議事日程。
起因是長孫無忌看某人不順眼,按老規矩想把他貶出京,雖說長孫無忌貶斥大臣常有排除異己之譏,但他跟這個人過不去卻絕對是有道理的。此人便是中書舍人李義府,《新唐書*奸臣傳》中排行第二,說來也是初唐有名的白臉奸臣了。只是跟電視劇中凡奸臣往往形容猥瑣不同,李義府眉清目秀,溫文爾雅,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因他是靠劉洎引薦才得以入仕,又顯然對這位恩人深懷感激,戀戀不捨。人們怎麼也想不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