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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指望了」的洩氣話的當口 ,那麼突然地,福村謹一郞在我們面前出現了 ,還是我們所料想不到的方式現身的……
一切都和一錢松的那次肖似。所不同的是頭一天晚上,不是暴風雨,而是一場火警,使得整個六軒端陷在一片騷動之中,因而延遲到天亮前才發現,還有就是倒臥的地點,竟也不謀而合。
福村謹一郞就在被疑為他所殺的一錢松的屍體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把一隻握緊的手伸向河溝的姿勢,在脖子上留下繩子的勒痕,倒斃在那兒。手裡也握著一朵破碎的桔梗花,花色也是一樣的。
頭一天的火警是下午八點前後,在一區的牌樓邊不遠處發生。後來才知道,這場火警起因於六軒端最大的一家娼館的用火不慎。由於風向好,夜半前火勢就給控制住,但是街道右邊還是有七家娼館被付之一炬。
兇殺案便是在這樣的混亂當中發生的。
死屍右手纏著繃帶,容貌與梢風館老闆娘所說的相像。把老闆娘請到現場看看,證實確是福村其人。
我站在那裡愣住了,涉嫌人福村,竟然成了兇殺案的被害人出現;還有,他的屍體與一錢松的酷似;還有就是福村的手,也是抓著一朵桔梗。
然而,使我更吃驚的,比起花,毋寧更是握住花的手。我解開繃帶一看,竟是一隻白白的完好的手。
根本沒有火傷,許是因為長時纏著繃帶,沒有接觸外部空氣的關係吧,白得就像是從那隻黝黑的手腕砍下來的。像女人一般的細長的五根手指,那麼偶然地,竟像白色的桔梗花。
我覺得隱藏在黑頭巾裡的,並不是他的面孔,而是那隻白白的手。
他是隻不過因為一次手指頭的小小失誤,就看透了自己的才華,毅然決然丟棄了故鄉與人生的漢子。想來,他在離開春駒座時就下定決心,這一生不再使用這隻手了。事實上就在這一瞬間,再也無法操縱布偶的手,宣告死亡了。福村給自己纏上的繃帶,是否也有著這種埋葬的意義——聽過鈴繪所描述的孤獨男子之後,我覺得福村就是這麼一個人。不,說不定福村不能相信因了自己的失誤而不得不離開布偶的事實,於是用一個謊言——也就是因為突發事故而受到傷害,把自己的記憶也塗改了。或許,那繃帶是一個把人生都丟棄了的男子,用那種謊言來做為自我安慰的最後手段也未可知。
總之,福村的手沒有殘廢,至少解開了,有一手的福村,如何把一錢松絞殺的謎。可是,這樣的福村,到頭來也和一錢松同樣的手法被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還有,那朵桔梗花……
福村所抓住的它,又使這次的案子連結到梢風館,和鈴繪的房間。
「不,我不曉得他回東京來了 ,昨天晚上大家亂成一堆,昌子和鈴繪都沒有客人。」
往訪梢風館,問過老闆娘福村昨晚有沒有來過,她不加思索就這麼回答。
我們不用說也見了鈴繪,可是和上次一樣,她仍然躲在衣櫥邊的一角,不管菱田刑警怎麼問,都只是一徑地搖頭。
這其間,鈴繪一次也沒有把眼光投向我,是故意避著我呢?還是根本把我給忘了呢?我實在不懂。
走出房間時,我回過頭看了一眼,她還是側開著臉,把眼光投在榻榻米上。
不曉得怎麼搞的,老是系不好鞋帶,等我跨出梢風館的時候,菱田刑警的背影已經拐過巷子的轉彎處,正要消失。
我連忙拔起腿來,準備追上去。事情就是在這時候發生的。有件東西,掠過我的面孔,掉在地上。我不覺地站住,看了看腳邊。鞋子剛好踩在水窪邊的它上面。那被踩扁的泥汙的東西,雖然失去了原狀,卻分明是一朵桔梗花。
我禁不住抬起了頭。我正在鈴繪的視窗下面。可是那兒有一半掛上了簾幕,沒有人影。
我再邁開了步子,又來了一朵。
窗簾後,一定是鈴繪在躲著。她故意朝我扔來了花的。
我在那兒站住,仰起頭看看。
鈴繪還是有所隱瞞的,而且也希望有話告訴我。
我撿起了水窪裡的一朵,還有沒沾上泥汙的白色花瓣。
我覺得那正是鈴繪拼命地想告訴某一個人的,卻怎麼也沒法啟口的白色語言。
菱田刑警依然沒有改變福村即為殺一錢松的兇手的看法。照菱田刑警的判斷,便是:隔了這許久,又同到六軒端的福村懷裡,仍有著幾乎還沒有花的五百圓,知道這一點的人,為了這筆款子,把福村給幹掉了。這是因為福村的屍首上,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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