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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集中在一名男子的身上,那名男子,靠窗而坐,寬大的軍帽將他的整張臉遮蓋得嚴嚴實實,雖說看不見他的長相,但那身形,還有那身軍裝,卻很容易的就洩漏了他的身份,那名軍官直徑走到了那男子的身邊,冷笑道:“少帥,表少爺派屬下接你來了!”
那名男子稍稍遲疑了一下,這才仰起頭來,刺目的燈光下,一張全然陌生的臉落入了那軍官的眼中,那軍官立刻就像踩到毒蛇一般,尖叫了起來:“你,你是誰?”
太城的街道,依舊是熙熙攘攘,雖說天已經黑了,可道路兩邊的小商小販們,還是點起了一盞盞昏暗的煤油路燈,吆喝著招攬客人,江策坐在一家賣湯圓和桂花糊的小店裡,叫了一碗芝麻餡的湯圓,只吃了兩口,就沒了胃口,他一天水米未進,身體裡早就空泛得連一滴水都不剩,但那雙眼睛卻還是精光閃閃,沒有一絲倦意,他身穿一件厚布長衫,頭髮高高的揚起,那神情,彷彿在等著什麼人似的!
不一會兒,五六輛載滿士兵的軍車呼嘯而來,行人紛紛避讓,那幾輛軍車,在這家小店前停了下來,幾個一身戎裝的中年男子,飛快的跳下了車,他們急急的奔到了江策的身邊,只呼了一聲:“少帥!”後,便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江策並沒有看他們,他只是拿起了調羹,吃下了一個滾燙的芝麻湯圓,他一點一點的嚼著那個湯圓,直嚼到那些甜味全都不存在了,直到那一團軟軟的東西順著他的喉嚨艱難的墜落時,他才淡淡的問道:“大帥的靈柩進城沒有?”
“剛送進大帥府,還好我們去得及時——”一句話未說完,江策立即就“啪”的一聲將那碗湯圓掀翻在地,他看著那隻白瓷碗的碎片,冷冷的說道:“若有一點閃失,你們全部都擰著頭來見我!”
昔日富麗堂皇的大帥府,今夜一片刺白,高高的圍牆上,早就蒙上了一層慘白的布簾,府內各處,更是掛滿了白幡,大堂內哭聲震天,江天楊身前妻妾成群,如今也只留下一堆悲聲痛哭的孤苦女人,開完會後,江策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靈堂之外,觸目之處,除了刺目的白色,還是惹人心傷的白色,他只是站在那裡,好像並沒有走進去的打算;馮垠海腳步趔趄的走到江策的身邊,江策看見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血口,於是嘆氣道:“還好,你回來了!”
馮垠海苦笑道:“你不在車上,他們當然不敢動我了,何況後來還有人來救我呢!怎麼樣,打算在這兩天動手嗎?”
江策重重的一點頭:“沒錯,父帥大殮,他們誰都得來,來了的只有死路一條!”
馮垠海搖頭道:“看來又要忙乎兩天了,我想,在這個時候,你最需要的,可能是這個東西了!”
一個淡黃的信封在馮垠海的手中上下襬動著,江策看著它,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鬼東西?”
馮垠海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一封信啊!飄楓小姐寫給你的信!”
江南自古多雨,北地卻是冰雪的王國,下半夜裡,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它們沙沙的打在屋樑上,像情人間低低的呢喃!江策換了居家的衣裳,在燈下展開了葉飄楓寫給他的信,真是字如其人,那紙上一行一行的字,是一手清麗的簪花小楷,看上去柔弱,實則剛強有力,江策看完之後,忍不住掩面嘆息道:“真不愧是將門之後啊!”
他的心裡,有一些喜,又有一些憂,喜的是葉飄楓的聰明,居然能與他的計劃不謀而合,憂的也是她的聰明,因為她既然敢如此的冒險!
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江策在心中暗暗的喝了一聲彩,這法子,只怕會攪得葉開顏人仰馬翻了,想到葉開顏居然也會被人狠狠的擺一道,江策沉甸甸的心情一下子舒緩了不少,他一天沒有吃東西,本來沒有一點胃口,此時卻忽然覺得腹中飢餓,葉飄楓的信,好似給他注入了無限的活力,讓他的整個人脫去了抑鬱的枷鎖,頓時就復甦了過來!
江策的手,輕柔的從那信紙上緩緩的摩挲而過,最後居然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副官端著夜宵,敲門而入,江策看著他手中端著的那張紅漆托盤,見裡面擺放著的四五個小碟子,裝的居然是非常精緻的西式點心,還有一杯散發著熱氣的牛乳!
在淡黃的燈光下,原本潔白的牛乳已經變了一種顏色,呈現在葉開顏眼前的,是一種難看到了極點的土黃色,好像這杯牛乳已經變質了,壞掉了似的,葉開顏看著它,胸口忍不住一陣作嘔,當下就厭惡的揮了揮手,叫婢女將那杯牛乳給撤了下去,她頭痛得厲害,體溫也有些不正常,她知道,自己大概是病了,被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葉飄楓給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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