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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上。
“你什麼時候來的萬府?”袁振升先開口問道。
“半年前。”萬寶老老實實答道。
“之前你的差事是誰來做的?”袁振升接著問道。
“萬三。”
“是那個花園的花匠?”袁振升皺起眉,想了想,“既然有一個萬三了,為什麼還招你進萬府?”
萬寶愣了,頓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小的當時只是想混碗飯吃,經人介紹來了萬府,至於為什麼招小的來萬府當差,我也不知道。”
袁振升頓了頓,接著問道:“萬三上次告訴過我,除了萬申是跟著你們家老爺搬到這裡來的以外,剩下的幾個都是搬到這裡來以後才陸續進入萬府的,都是忻州本地人士,是這樣嗎?可是,為什麼你卻是——齊州口音?”袁振升略微提高了音調。
萬寶一愣,臉色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結巴了半天:“小的……小的本來就不是忻州人,而是生在齊州長在齊州,所以——”
“忻州和齊州相隔千里,你當個小小的護院——有必要跑這麼遠嗎?”方士奕抬起頭,緊緊地盯著萬寶,萬寶低下頭,再不言語。
“你來萬府,到底是為了什麼?是不是為了一件東西?”袁振升步步緊逼,“二月初五,也就是你們老爺死之前的那天晚上,你去北屋——找什麼了?”
萬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你們……你們怎麼知道二月初五晚上我去了北屋?!”話剛出口,萬寶馬上意識到說漏了嘴,但是,已經晚了。
“你去找什麼了?”袁振升盯著萬寶,“萬仁書房裡有一個空盒子,如果我沒猜錯,裡面的東西應該是被你拿走的吧?”
“我……”萬寶低下頭,沉默了片刻,再抬起頭,卻換上了一副傲慢的嘴臉,方士奕和袁振升同時一愣,萬寶接下來的一句話嚇了他們倆一跳:“我是誰,你們不需要知道,你們也沒權力知道。要帶我回衙門,儘管帶,但是你們怎麼把我帶回去,恐怕還得怎麼把我放出來。”
“你好大的口氣!”袁振升拍案而起,卻被方士奕拽住了袖子。“萬寶,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方士奕笑了笑,語氣顯得很溫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廝,而是個煉丹的方士,對嗎?”
萬寶一愣,手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方士奕笑著指指萬寶的雙手,十指指甲蓋黃中略微泛紅:“京城現在金石之風日盛,達官貴人士子大夫家裡,只要養得起,總有幾個煉丹方士出入。像你這種被硫磺硝石丹砂常年薰染的手,我見得太多了。”方士奕頓了頓,將目光移向一旁,聲音略微壓低了一些,“你也看見了,此處沒有別人,我來忻州,就是奉陛下密旨來的,密旨我就帶在身上,你想看我隨時可以拿出來給你看。所以今日這能問不能問,我都得問,至於如何取捨,那是陛下的事,和我無關,和你——更無關。”方士奕的語氣平和,但字字見血,“當朝皇帝可不是秦皇漢武,陛下嗜服丹藥,但絕不會偏信方士,你忘了貞觀十二年自以為如日中天的御前方士王崇善誣告左僕射房玄齡,結果連話都沒說完就被陛下的御前侍衛一刀砍了的事麼?”方士奕撣了撣衣服的下襬,“我倒要看看,是你一個方士背後的人厲害,還是皇帝陛下的密旨更厲害。”
“我說,我全說。”萬寶撲通一聲跪下,結結巴巴地說出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從秦皇召方士徐福東渡蓬萊尋求長生藥的時候開始,天下的煉丹之人就越來越多,原因很簡單——因為皇帝喜歡,皇帝喜歡,就等於平地上搭起了一架平步青雲的梯子。並且這些煉丹方士還逐漸分成了幾個門派,其中最大的一個門派叫做丹鼎門,丹鼎門的第四代掌門便是東漢的魏伯陽,魏伯陽著有《參同契》,此書一出,丹鼎門的聲譽便達到了最頂峰,成為幾個方式門派裡最大的一派。然而所謂盛極則衰,丹鼎門從漢朝綿延至魏晉南北朝,到了隋朝,卻日漸衰敗下來。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儘管聲望已經大不如前,丹鼎門依然是很多煉丹方士嚮往的目標,因為丹鼎門有一本火法煉丹的秘籍,名曰《火經》,是獨立於《參同契》正本里收錄的《火記》之外的一本獨立的秘籍,其中收錄了一百條火法煉丹的看家秘訣,除了丹鼎門指定的每代掌門知道以外,別人都不知道——但是別人越是不知道,就越是想知道,於是,怎麼能搞到這本《火經》,就成了天下煉丹之人成天惦記的一件事,不僅外人惦記,自己人也惦記;惦記了怎麼辦?就想方設法的想搞到,於是外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