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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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瀅並非是全然不怕,只不過是因為她知道聖上肯容留她在這裡,想來也非全然無意,她也就借了一份膽子,敢仗著天子那一星半點的縱容,才能面上坦蕩地說出這些話來。
或許是因為父親同樣是聖上這般沉靜寡言的性子,她也能從母親的身上得到一些啟發。
男女之間的一些事情原本就得有一個人先來主動說破,要誰來主動不僅僅是看彼此的權勢地位之差,更要因人而異。
阿孃能因為在長公主席面上跳一曲舞見到少年登科的官員並不稀奇,能從公主府的舞姬做到二甲進士的正妻才叫人吃驚。
當年家境尚好的時候母親偶爾能得機會與林教習相聚閒聊,她也能跟著去抓些白糕就著茶吃。阿孃同林教習只當她聽不懂這些,悄悄說起那些女人間的話。
一個久在席間逢迎的舞姬,即便是隻對那人有了三分的情,也能叫他覺察出十二分的體貼愛慕來。
人總是要講究將心比心的,平心而論,她與後宮的娘子相比,除了美貌善舞,恐怕也就只有一份真心還能稱得上是可貴。
有時候做些高傲猶豫的姿態或許更能引起男子的征服欲,可是那些欲拒還迎的手段並不適用於天子,聖上的權勢與所見識過的女子遠非尋常男子能比,有些刻意的事情,做了尚且不如不做。
“在你瞧來,做女官只為著這一點好處?”
聖上坐在榻上徐徐開口,他面上醺然,眼中卻清明,抬眸望了她一眼,既沒有生氣,也不見笑她竟是這樣眼皮淺,完全不曉得這些娘子們到底看重的是什麼,“不怕說出來叫人笑話!”
“奴婢只是據實而言,娘子們等閒不能踏足前殿,自然是伴駕的時間更少一些。”
宮中的嬪妃向來將養女當作獻媚邀寵的手段,若是被官家厭棄,這些養女就會被逐出宮,再沒有回來的可能,但是官家身邊的女官卻不常換,與其守著那樣一個空頭名分,不如做一個梳頭的娘子。
雲瀅握著髮梳走到聖上的身側,繼續打理著官家的頭髮,饒是她素來大膽,近前這樣直面天子聖容也不免生出怯意,她垂下眼眸,低聲問道:“是奴說錯話,叫官家不高興了?”
“說出來才知道認錯,不覺得遲了麼?”聖上深深地看向她,過了片刻才同梳頭的內侍吩咐道:“今夜不必這樣麻煩了,都下去罷。”
她姣好的面容上總有著與年齡相稱的天真與鮮活,那澄澈的眼眸似是太液清波,每每望進去的時候就叫人的心也開始變得柔軟起來了,面對這樣直白的姑娘,反而叫別人不好意思直白起來了。
他不是那種會因為下人說錯一兩句話而責罰近侍的皇帝,更何況她這話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大多數的宮妃與皇帝相處的時間都遠比不過皇帝身邊服侍的女官,可是也沒有誰會吃醋吃到這些宮人的身上。
女官終究只是服侍帝王起居的下人,哪有嬪妃位帶來的尊崇與追贈家族的榮耀更叫人眼熱呢?
自從他的元后遭廢起,宮中的女子似乎多了些小心翼翼,她們總是被宮中禮法約束得太過刻板,上面又有太后與皇后兩宮壓著,即便是想爭這一朝一夕的恩寵也得是綿裡藏針,待到君恩消退,就知道精心替君王安排服侍的養女,將心中的一分妒意掩藏起來做個賢惠人,享著天子嬪妃的尊榮,謹守后妃之德。
雲瀅不知道這樣的回答合不合天子的心意,只是聽聞皇帝這般吩咐,就同梳頭的內官一起收拾了用具,準備下去歇息,孰料官家起身之際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側了身子同她吩咐道:“明日晨起你與宜春一道來服侍。”
宜春與宜和都是服侍官家的梳頭內侍,今夜與她同來的是宜和,明日自當換了別人來接手。
她身形一頓,不知道這是變相的懲罰還是器重,掌事姑姑人雖嚴厲,但待人還算體貼,只吩咐她午後過來輪值服侍,早上的事情暫且交由別人來管,可是聖上卯時起身也教她服侍,那這一日幾乎就都是在御前了……
雲瀅微微抬頭,眼中神色正被聖上捉了個正著,天子面上含了一分淺淺的笑,即便她這個察言觀色的舉動沒有什麼不妥,可雲瀅還是略有心虛地低下頭去,應了一聲是。
與她一同過來的宜和出殿之後長出了一口氣,他看著身邊秀麗明媚的女子,不敢真拿她當之前的梳頭娘子一樣玩笑,可還是忍不住提醒她:“雲娘子是新來服侍官家的,不知道聖上素日的脾氣秉性,官家夜裡尚且不願計較,可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