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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鑲嵌在大海之中的一顆祖母綠寶石。
多麼美麗的島子。令肖海子奇怪的是,島上沒有村落,沒有人家,就連梅娘住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他尋著他們的足跡走去,一條光滑的小路在海邊就終止了。他不知道梅娘住在什麼地方,他以為在紅樹林裡的某個地方,或許停泊著一隻大船,他們就住在船上。
想到年邁多病的母親,想到失業苦望著自己的林霏,想到自己的部隊,肖海子憂心如焚,即刻就想離開這個小島,回到自己的祖國去,可梅娘不露面,肖海子煩躁起來。
“我要見梅娘,你能帶我去嗎?”肖海子對黑女人說。
“不行,沒有老大的命令,你不能去。”黑女人說。
“請你轉告她,我感謝她的救命之恩,我要離開這裡。”
“你走吧,你永遠都走不出這個島子。”
“我扎一個竹筏就可以走了。”
“四面都是大片密不透風的紅樹林,你扛著竹筏從天上飛出去?”
肖海子無話可說了,他確實沒有想到怎樣把木筏弄到海上去,即使出去了,吃什麼?喝什麼?不餓死也得渴死。況且現在正是季風從大陸吹向海洋的時候,木筏只會離祖國越漂越遠,最終還是葬身魚腹。人哪裡都能這麼幸運,每一次都能被人救起?
在艱難等待的日子,肖海子就靠練功習武來打發時光。他去林地追逐野兔,去海邊懸崖峭壁練習攀登,去林間草地練習擒拿格鬥。他也幫菲妮娜做一些活兒,把那些不知是從那兒弄來的牛啊豬啊羊的大卸幾塊,拋進潭裡看鱷魚撕扯。或者是扔進一些魚蝦雞鴨鵝兔什麼的,讓鱷魚去爭搶。菲妮娜不在的時候,他常常到茅草屋後邊的山坡上,在一塊被雨水洗涮得光滑的石包上坐下來,遙望祖國的那片天空,猜想哪一片白雲下是自己的家鄉。他彷彿看到自己的母親拖著病體到地裡去幹活兒,上山砍柴,下溝挑水;她病倒了,沒有親人在身邊,沒有錢抓藥;他不敢想象當她知道兒子落海犧牲時的痛苦情景。母親還安好嗎?娘啊娘啊,一定要挺住啊!你的兒子還活著,他一定要回到你的身邊!他想到了林霏,她現在在幹什麼呢?在城市裡流浪?在歌廳裡陪舞?還是在什麼地方打工?沒有人去騷擾她吧?當她得知自己不幸的訊息時,她會痛苦嗎?她會哭嗎?啊,她是那麼愛我,她怎麼會不流淚呢?她一定會很痛苦,她一定會痛不欲生。海難已經過去這樣久了,部隊已經開過追悼會了,他的名字已從連隊花名冊中刪除了,團部開會團長已不再點他的名了,他從人們的視野中消逝了,他在人們的思想中已不存在了。啊!林霏也是這樣想的吧?她是否還在想念我呢?她不會就這樣快把我忘記吧?她不會這樣快就另尋所愛了吧?她不會現在就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裡了吧?……想著這些他就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兩行眼淚長淌。
就這樣肖海子等過了一個禮拜又一個禮拜,等了一個月又一個月,不知到底等了多長時間。一天下午臨近天黑的時候,菲妮娜來了,還帶來一套新衣服。
“快換上衣服,老大叫你去見他。”
肖海子還不認識老大,但從梅孃的談話中他已經知道老大就是梅隆迪,就是梅孃的父親,他還有兩個名叫阿布和沙丹的兄弟,是他們把他從海里打撈起來又拋進鱷魚潭的。
“他們會放我走嗎?”肖海子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去了以後你就會不想走的。”菲妮娜說。
“為什麼?”
“你不喜歡梅娘嗎?她要嫁給你呢!”
“不,我不喜歡,我要走,!”肖海子停了,要把穿上的衣服脫下來。
“梅娘會很傷心的。”菲妮娜說,“你的生命是梅娘給的,沒有她,你已經在樹林裡腐爛變成泥土了。”
“我很感激她,但是不能結婚。”
“可在你躺著不能動彈的時候,是她在伺候你。按照Y國的風俗,一個女孩子接觸了男人赤裸的肉體,就等於是把貞操獻給了那個男人,她就必須嫁給那個男人。否則她就沒有臉面活在人前了,要麼是她自殺,要麼就是她把那個男子殺死,你知道嗎?”
肖海子無話可說了,要離開這個島子,他不能不去見梅隆迪
肖海子跟著菲妮娜出了巖|穴,在雨林中穿行,一會兒就走進海邊的紅樹林裡。那兒有一條人工砍伐出來供海盜船進出的水路,這條水路一頭消失在紅樹林裡,一頭延伸到山腳邊一堆巨大的礁石前。
水邊停著一片竹筏。菲妮娜站上去,操起竹竿。
“從這裡可以出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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