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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位,而是貼著一張歲月陳舊了的毛主席像。兩邊牆上貼著幾張褪了色的明星畫。左邊牆上的畫貼得少一些,卻掛著一個裝相片的鏡框。
林霏起身把鏡框取了下來,吹去上面的灰塵。鏡框裡貼滿照片,林霏看到正中顯著的位置貼著她和碧兒、苗苗、曼曼四人的合照。這是她們進廠不久留下的紀念。
看著盧秀碧圓臉披髮天真可愛的樣子,林霏的眼淚叭嗒叭嗒地滾落到鏡框上,濺成一朵朵淚花。
一會兒,盧媽拿著一雙筷子、端著一碗糖蛋從偏房那邊過來了,
“姑娘,餓了,吃兩個糖蛋。”盧媽熱情地說,她把滾熱的糖蛋開水放在桌子上。
“我還沒餓。”林霏說。
“吃吧,別嫌棄,農村就這個樣子,來了客人沒有茶水,就煮碗糖蛋當開水招待客人。”
林霏知道這是農村的風俗,就不再推辭了。她坐下來無聲無息地一邊流淚,一邊把一碗煮著兩個糖蛋的開水吃了。
盧媽坐在階沿上拆棉花。她把棉桃一瓣一瓣地掰開,把雪白的棉肉取出來,放進一個籮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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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霏吃完了糖蛋,也來到階沿上坐在盧媽身邊幫著拆棉花。
兩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林霏流淚,也引起了盧媽的悲傷,但她強壓著沒有哭出來,只一個勁地掰著棉桃。
“盧媽,我已經聽說碧兒死了,好好的人怎麼就死了呢?”林霏不能抑止自己的悲痛,忍不住提起了這個殘忍的話題。
“唉,已經過去幾個月了,我都不傷心了,還提她幹啥呢!”母子連心,盧媽嘴上這樣說,內心還是很悲痛的,話剛出口,眼淚就流了下來。畢竟盧秀碧才去逝幾個月,墳上的泥土還沒幹呢。
盧媽強忍著悲痛講訴了盧秀碧回家後的遭遇。
高中畢業後,盧秀碧靠她在縣城工業局工作的表哥被招進星光絲廠工作的。
工廠破產後,她沒有任何地方可去,只好收拾起日常生活用品,帶著四千多塊錢回到爛泥溝老家。盧秀碧是一個有孝心的孩子,回到家裡,她用自己的錢給家裡買了電視機,買了幾樣小型農具,還給父母添制了衣服。但是她從小讀書,畢業後又直接參加工作,對農村生活已不適應了,這裡看不慣,那裡也看不慣,父母張羅著要給她介紹物件,她又不同意,一心想著到外面去打工。
在外面沒有親戚朋友,沒有熟人,一個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女孩子,父母不放心,就不讓她出去。不出去打工,家裡農活又做不來,盧秀碧就沒事可做了,整天在家裡不是看電視,就是睡覺,閒得毛皮擦癢。她實在呆不住了,就去尋訪幾個好朋友。
她先去找何小曼,小曼不在家。她家裡人不告訴她小曼到南方打工去了,那時候何小曼已和巫盛行走到了一起,她家裡人怕秀碧去給何小曼添麻煩,就沒有告訴她聯絡方式,只說不知道具體地方。沒有找到何小曼,盧秀碧又去找苗書玉,苗書玉也不在家,她父親臥病在床,母親守著一個日雜攤,苗媽告訴她,苗書玉回家只住了一個星期就走了,不知道苗書玉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好朋友一個也沒找到,盧秀碧很失望。
她回到家裡,性情變得急躁起來,經常和父母頂嘴,父母都有點怕她了,只好順著她,儘量不招惹她。
盧秀碧打算到半島去找林霏。
去找好朋友,父母都同意,就是擔心她不知道林霏的地址。
“她老公是部隊軍官,去那兒問一下就得了。”盧秀碧說。
父母想也對,就同意了。
可是盧秀碧在廠裡領的那點安置費早就花光了,沒有路費。盧秀碧就提出去借點路費,以後打工掙到錢就還。
可農村這麼窮,親戚朋友也不富裕,去哪裡借錢呢?如果借兩三百元錢還可以,出一趟門總要帶上一兩千元錢,如果萬一沒有找著林霏,身上有錢也好辦一些。
父母就對盧秀碧說,過三個月才去,那個時候圈裡的兩頭豬肥了,可以賣一千多元錢,然後賣點糧食、賣幾隻雞鴨,再找親戚借兩三百元錢,湊足兩千元就可以去了。
盧秀碧想想別無它法,只好這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來了兩個穿戴整齊的中年女人,向盧家介紹自己是同鄉觀音巖村的人,現在南方一個製鞋廠打工。這次回鄉來耍假,廠子擴大規模,人手不夠,廠裡叫她們順便招幾個女工帶回去。
盧秀碧說沒有路費。兩個女人說廠裡包了,不要個人出路費。盧秀碧說沒有技術,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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