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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書玉看著林霏,表面冷漠,內心還是很激動。
“算了!浪費時間,我還有心願未了。”
“你還有什麼心願?”林霏關切地問。
“我這病是治不好的,白花許多錢,趁現在還沒發作,我要多掙一點錢,讓母親後半輩子不受窮。如果有一天病發作了,我會找一個地方自行了結的。”
“不,你不要這樣!”林霏流下了眼淚,“要治療,雖然不能治好,但能控制,能延長你的生命。”
“霏霏,沒用的!多活幾年,少活幾年都是一樣的。”
苗書玉要走,林霏拉著不放。
“你不能這樣下去。這樣下去既害自己又害別人。”
“不會的。霏霏,我雖然下賤,我還有良心,我會採取措施,不會害人的。”
“如果你不願意我送你去治療,你就自己去吧?”林霏從手包裡掏出一張信譽卡塞到苗書玉手上。“拿去用吧,用多少我都會給你打到卡上。”
“不,沒有用,浪費!”苗書玉把卡塞回林霏手裡。
“就送給你母親吧!”林霏以為苗書玉看不起她,求著她收下。
“霏霏,我母親後半輩子是用不了多少錢的,我已經給她準備得差不多了。謝謝你,我很感激你來看我!”
苗書玉提著包包走了,林霏拿著卡呆在了那兒。
37。 碧兒的故事
林霏一路巔簸來到爛泥溝。她把車停在山口一個鄉村小賣部的門口, 在那兒打聽到了盧秀碧的家,就順著一條土埂下坡,過田坎,走進一個翠竹掩隱的農家院落。盧秀碧的家就在這個院子裡。
院子冷清,既髒又亂。農家的雞、鴨、鵝、小豬仔,都敞放在外面,遍地是豬糞、雞鴨鵝糞和下雨漚爛的竹葉、柴草,豬圈茅廁的糞水沒人挑上山去澆地,從糞坑裡溢了出來,臭氣薰薰,蒼蠅亂飛。林霏選擇乾淨的地方下腳,來到院子裡。還沒走進院壩,見有生人來,院壩裡的幾隻鵝伸著長脖子啊啊地叫,一條黃狗聳著頸毛喉頭裡發出嚯嚯的響聲,警告林霏不要走進院子。
林霏怕狗,在院壩邊停下了。
“有人嗎?”林霏叫道。
院子裡除了狗叫、鵝叫,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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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嗎?”林霏提高嗓音又叫一次。才有一個老頭佝僂著身子從一個門裡走出來,站在階沿上。
“找誰啊?”老頭問道。
“盧秀碧住這裡嗎?”
“對門就是。”老頭伸伸頸子,用下腮指了指說,“家裡沒有人。”
“她家的人呢?”林霏轉頭看了看左手邊土牆小青瓦的房子,土牆裂著一條條長縫,一把鐵鎖掛在門上。階沿一頭有一張方桌、幾根條凳,另一頭堆著些裂了口的棉桃。
“上坡做活路去了。”老頭說。
“盧秀碧也去了?”
“盧秀碧呀?她死了,上年春裡頭就死了。”老頭很大聲地說,他說得很自然,也很輕鬆,就像說死了一頭豬、一條狗。
“啊?”林霏就像突然遭了雷擊一般,腦子嗡嗡響,心裡一陣難受,她怕倒下,就蹲在地上。
“姑娘,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的朋友。”林霏忍著內心疼痛,顫抖著嘴唇,帶著哭腔問道,“她怎麼會死呢?”
“姑娘,你等等,我給你叫人回來。”老頭把那條樣子兇惡的狗攆跑,端一條凳子在院壩裡給林霏坐。自己就出了院子,向屋後的山坡上去了。
一會兒,盧秀碧父母扛著鋤頭、挑著糞桶從山上回來了,兩老不認識林霏。
“我叫林霏,是盧秀碧的朋友。”林霏迎著盧秀碧父母自我介紹說。
“呵呵,請坐,屋裡坐!”兩老把林霏迎進屋子。
“你還沒吃午飯吧?”盧媽問道。
“吃了,在路上吃了的。”林霏說。想著盧秀碧的死,她心裡很悲痛,說話聲音低而沉重。
“老頭子,山上的棉桃又有不少裂了口子,去把它摘回來,不然落雨就要漚壞了。”
盧秀碧的父親是個老實農民,性格忠厚,少言寡語。盧秀碧的母親幹練潑辣,是一家人的主心骨。
盧叔揹著背篼做活兒去了。
盧媽去到了偏房裡。偏房那邊是灶房和豬圈,從那裡傳來涮鍋的聲音。
林霏坐在堂屋裡。堂屋裡有一張八仙桌,四根條凳。正面牆上是香龕,香龕上沒有供奉“盧氏門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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