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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那個商人的面啐一樣,黃石被無辜者痛罵的時候,不但沒有憤怒,反倒有一種悲哀,一種被命運、時代和封建傳統腐蝕的無奈感覺,屠殺無辜者原非黃石所願。就在他避開那惡毒的眼神後,黃石看到了金求德正炯炯有神地望著他。一旦發現黃石注意到自己,金求德馬上搖了搖頭。
想到黃石可以一邊和女孩親熱,一邊算計她老子,金求德頓時感到由衷的欽佩,他自問還沒有這個修養。黃石的目光射在他臉上的時候,金求德知道黃石終究還是有些心軟,知道秘密的女人怎麼也不能留啊。
黃石嚥了口唾液,看到趙慢熊也衝他搖頭示意。趙慢熊是覺這個女人太危險了,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楊爐火雖然也有這種感覺,但他躲避開黃石探詢的眼睛,咬著嘴角沒有任何反應。
當黃石舉起手的時候,楊爐火終於情急道:
“大人,三思。”
手臂已經重重落下,指向了金求德,那句“交給你處置”已經湧到了嘴邊,黃石張著嘴遲遲沒有下令。
金求德等待片刻,看黃石的手始終指著自己卻沒有出聲,就雙手一抱拳,躬身行禮:“得令。”
他帶走女孩子的時候,孫小姐不哭不鬧也不說話,神態自若地表示要回自己的閨房。黃石僵硬地收回了手臂,臉上木然猶如石雕。乖寶寶打著哆嗦,撲上一步跪倒在地上,叫了一聲“大人”後就一個勁地哭。黃石保持著高高在上的雕塑神態,彷彿沒有聽到這哭聲。
金求德心中暗喜:“大人做出了正確的判斷,這裡面可是有我金求德的輔佐之力啊。”
孫小姐被帶走了,乖寶寶抱住了黃石的大腿苦苦哀求,稱呼在大人、老爺、黃大人、黃督司間變換。
“大人,三思。”楊爐火再次忍不住出聲:“她只是個女人。”
“你是覺得我過於小心了麼?”黃石問道,聲音冰冷的連他自己都認不住來。
“屬下不敢。”
“她還很美,所以你就更覺得可惜了。”不帶感情的聲音冰雪寒冷,金屬般強調遮蓋了主人心中的軟弱和起伏:“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管她有多漂亮,我相信這世上一定有比她更美,而且和我沒有滅門之仇的女人。”
乖寶寶慘叫一聲就昏了過去。
趙慢熊、楊爐火和幾個士兵沉浸在這肅殺的氣氛中,沒有一個人敢透一口大氣。金求德終於回來了,他興沖沖地抱拳說道:“大人,辦妥了。”
黃石默默點了點頭,金求德隨即厭惡地掃了地上的乖寶寶一眼,抬頭衝著黃石說道:“大人,這個也交給屬下去辦吧。”
楊爐火聽到這話又大聲說道:“金兄弟連一個丫頭也不放過麼?”
“孫家對她恩重,大人留她在身邊,屬下不放心。”金求德理直氣壯。
“胡說,一個丫頭有什麼緊要。”
趙慢熊突然插嘴道:“如果孫小姐在,大人收下一個有婚約的女子旁人也不能說什麼,她自然也沒有問題。但是孫小姐不在了,大人收留一個叛將的丫環作妾,屬下認為不妥。”
如果是正常狀態,這個本來沒有問題,但是黃石和孫得功的關係非常微妙,眼下正是撇都撇不清的時候。一個有婚約的也就算了,但是乖寶寶這種大丫頭留下做妾,總可能會有些不好的流言。再者戰亂未定,黃石就迫不及待地納妾而不是犒勞部下,怎麼也是不好。
金求德大聲贊同:“正是,除惡務盡。”
“她也算惡?”楊爐火臉紅脖子粗地反駁。
“正是,”金求德義正詞嚴地說:“她是孫家心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趙慢熊也在旁邊幫腔:“你保得了她麼?大人的安全你擔得起麼?”
楊爐火爭辯不過他們,只是衝著黃石拱手:“大人,她和大人沒有殺父之仇。”
趙慢熊又冷冷地繼續:“大人有明令,‘孫府女眷可自取之’,大人既然不能留下她,那麼楊兄弟是要把她推給外面計程車兵們麼?那樣她才是生不如死。還是楊兄弟要大人失信于軍士?”
“不殺她,也不要把她交給士兵”一直沒有開口的黃石終於發話了。
“大人!”金求德和趙慢熊同聲疾呼,
黃石揮手示意他們不要說話:“我是說過孫府的女眷都賞賜給部下。”
女孩的唇,她的體溫,她的微笑和眼淚,她的悲哀和歡樂。聽了趙慢熊的話,黃石就明白自己不能留下她。
“楊爐火也是我的部下,對吧?”黃石問趙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