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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笑容,心已經變得柔軟的黃石登時忘記了憤怒——凍傷了他會讓愛他的人傷心吧?
黃石跳下馬走過去揀起了皮帽子,給耳朵已經發青的年輕人戴好,還柔聲安慰他:“沒事了,陳兄弟,就像我保證的一樣。記得替我問候你父親一聲啊。”
哈出的熱氣在火光中結成一道白霧,黃石翻身上馬,衝著站著一邊趙慢熊說道:“給他們點上堆火,再檢查一遍繩索。”
“遵命,大人。”趙慢熊恭恭敬敬地回話。
黃石說話的時候,他身後的金求德一直死死地盯著趙慢熊。黃石掉頭離開的時候,趙慢熊迅速地點了一下頭,金求德這才收回目光跟上黃石的腳步。
返回宿營地後,折騰了半夜計程車兵趕快抓緊時間休息,沒過多久趙慢熊的千總隊也趕回來了,一夜平安度過。
“張家,似乎是大人的一個……一個弱點。”金求德私下對趙慢熊這麼說,其實他更想用的詞是死穴。
趙慢熊嘆了口氣,沒有說話,亂世有亂世的法則,在亂世掙扎的人,不遵守亂世的法則,就會被無情地淘汰。
每個人都關注自己的安全,都注重自己的性命,黃石如此,老張一家和村民如此,他的部下也毫不例外。
“大人會不會?”金求德猶豫地探詢趙慢熊的意見,黃石那天的暴怒讓他心有餘悸。
趙慢熊還是沒有說話,他個人認為,黃石內心深處也不在乎,否則的話就應該親自留下,而不是立刻趕回休息。趙慢熊覺得這說明在黃石心底,部下和個人更重要,他已經做出了取捨,只是以為能不面對選擇而已,不過這番思量他不打算對金求德提起。
“總之,這是我們的秘密。”金求德說了一句廢話,趙慢熊為這句廢話點了點頭。
黃石沒有順風耳,他正在思考行動安排,這十幾天的行軍,讓他感到軍事能力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以前黃石總是呆在自己的軍營裡,對士兵的宿營狀況沒有認識,但這些天他始終和部下們生活在一起,充分了解了這個時代的情況。
最讓他感到噁心的就是士兵們的方便問題,這個時代的明軍沒有廁所的概念,基本是興致來了就地解決。第二天醒來整個宿營地就是一個大廁所,而且士兵們解決了問題以後,隨便抓兩把土就算收拾了,拉上褲子就走人,更不要說洗手。
現在黃石很懷疑古代所謂的水土不服,有很多根本就不是水土病,而是痢疾。沒有幾天,黃石就嚴令宿營的時候必須先修廁所,然後每個士兵都必須到指點的地點去解決。黃石還製造了一些簡易的廁籌,規定士兵必須使用這種衛生用品。
黃石一行終於抵達三岔河了,令他們喪氣的是,後金的禁海領已經傳達到了這裡,根本不可能找到足夠百五十人的漁船。
眼下只有一條路了,那就是繞過海州、復州,取陸路去遼東半島。
可能是因為那晚的小衝突,金求德這段時間總是無精打采,黃石發現士兵們似乎有些動搖後,有意藉此讓金求德振作一番。
收到到黃石拋過來的眼色後,金求德抽出腰刀,大喝一聲砍在樹上:“大丈夫有進無退!敢言返回遼西者,當斬!”
天啟二年二月初三,黃石部渡過遼河,踏入後金腹地。
(第六節完)
(筆者按:更新了一大節,大家還滿意吧?筆者翻了一遍書評區,發現敝作的讀者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精明啊,對敝作的分析頭頭是道。)
《竊明》 莫道天涯無知己 第七節
官道旁的叢林中,十張鐵弓已經拉成了滿月,捏住弓弦的手指微微抖動著,緩緩調節著方向,終於隨著一聲低喝而同時鬆開。
八個後金騎士才聽到撕裂空氣的尖嘯,就有一個身上插著三隻箭從馬上滾落,另一個被射中面部,那個武士捂著臉大聲慘呼,一個後仰就被馬掀了下去,痛得滿地翻滾。還有兩個也分別中了二箭,但是仍然掙扎著伏在馬背上,拼命抱住馬頸。
混雜著慘叫和馬嘶的同時,他們前後響起了蹄聲,各出現了十個騎馬的大漢,一身遼東杆子打扮,頭上也都扎著白頭巾。
他們的出現讓剩下的武士遲疑了片刻,轉瞬間又有利箭連續不絕地射出,一個本已負傷的後金武士再次吃了三隻箭,終於無力地鬆開馬頸,一頭紮了下去。另一個人沒有來得及撥開羽箭,肋下吃了一擊,他才張口痛呼,就被緊跟著的一箭正中咽喉,鮮血噴起數尺,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剩下的三個眼看不好,立刻打馬往前衝去,跑在最後面的一